黄嬷嬷看着她,不由叹气,道:“王妃,您应当庆幸如此。如今王爷对阿粥越发熟悉了,若是不是借着药性,恐怕早就分辨出那日你俩的不同。为今之计,还是莫要再冒险了。”
林清棠撇了撇嘴,虽未说些什么,但心底里颇有不服。
怎么说,她也是堂堂一个王妃,她的男人略过自己,与侍妾屡次欢好,而她只有那么一次,怎么想脸上都挂不住。
黄嬷嬷继续语重心长地说:“夫人给王妃带了上好的药材,王妃还是想着如何调理自己的身子骨吧。以后小世子出世,但是还要倚仗王妃,可不能倒下。”
林清棠手里摆弄着那些药材,默默叹息一声。
心里想着,林粥那死丫头片子还真是好运,可还真是踩着自己的肩膀平步青云了。
如今王爷越发重视她,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得用些手段平衡一下。
“黄嬷嬷,你去打听一下,王爷何日回来?让那两个侍妾准备准备,我堂堂一个当家主母,得懂得劝着王爷,让王爷雨露均沾。”
“王妃英明。”
夜色阑珊。
兵营之中,灯火通明。
沈翊坐在营帐里,手中正翻阅一等兵书,陈铭在外头轻咳一声,走了进来。
“王爷,先前属下调查过阿粥的身世,发现有诸多蹊跷之处。”
“阿粥的父亲和母亲皆是侯府里的家生奴才。”
“阿粥十岁那年,由于嫉妒王妃出身高贵,曾将她推入池塘,导致年幼的王妃因此落下病根。这件事惹怒侯夫人,遂将阿粥发配到了教坊司里。”
“阿粥在教坊司里待了一年有余,后因父母亲过世,侯夫人情深义重,感念她的母亲伺候自己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遂将阿粥又赎了回来。”
“王妃非但不计前嫌,而且并未嫌弃阿粥出身教坊司,被男人脏了身子,还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侍奉。”
“王妃只是觉得,两人模样相似,是一种天然的缘分,因此就连出嫁,也将阿粥带在身边,当个陪嫁丫鬟。”
沈翊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兵书往桌上一丢。
“果真如此,当初王妃并未说谎!”
陈铭有些犹豫,出言提醒道:“但王爷,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他想说的是,那日他去修缮林粥父母亲的坟墓,却发现坟墓破败不堪。
倘若侯夫人真是如此情深义重之人,怎会容许坟墓如此破败不堪?
再者,里面埋着的两具尸骨,陈旧程度并不像是近些年才腐化的。
可陈铭如今也没再查到其他,只能如实禀告。
事有蹊跷,如今,沈翊已经听不下这些。
“她当真是从教坊司出来的?难怪一身狐媚劲儿……”
沈翊心情更加烦闷。
虽说他先前不近女色,在这方面并无经验,可他与林粥在一起时那美好的感觉,让他流连忘返。
因此,他也更觉得,这便是她的“手段”。
而且仔细一想,他和林粥的那一次,并未见红。
“如此说来,阿粥绝不可能在三年前出现在南岭,那个小姑娘绝对不可能是她!”
可他找了她那么多年,杳无音讯。
她,又在哪里?
……
这几日里,林粥哪里也没去,一直待在芍药居里歇息。
从药铺里面偷偷带回来不少药材,除了帮助轻羽治疗腿伤,她还在暗中捣鼓着一些别的东西。
小雀打听到沈翊这几日都没回王府来,一直在兵营里忙着军中事务,不由得叹息:“这日子真是好没意思。”
林粥看着她一直在做的手工活,终于有些好奇,笑着询问道:“小雀,我一直想问你,你这香囊又是做给谁的?”
“当然是做给我……哥哥的!”
小雀脸颊一红,带着一些羞怯的神情回答。
林粥瞧见她这副模样,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笑着安慰道:“倘若你把我当成姐姐,同我说说知心话也无妨,毕竟我也把知心话都同你说了。”
“我……”
小雀难为情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上做了一半的女红,一时半会儿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人敲门。
林粥有些意外,来的访客居然会是陆雪蕊。
不等她开口,陆雪蕊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她的前面。
“林姨娘,求你发发慈悲,帮一帮我!”
她紧咬牙关,美丽动人的脸庞上,泪水簌簌而下。
林粥同小雀是使了个眼色,小雀连忙把人扶起来,关好门窗。
陆雪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我与轻羽是同一批被买进黑市的奴隶,因此有着交情,他告诉我,姨娘你会行医治病,他腿上的脚伤就是你治好的。”
“如今,我只想求姨娘你发发慈悲,医治一下我家小姐的隐疾,她这个病已经拖了半年,再如此下去,恐怕熬不住了。”
林粥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家小姐又是谁?”
“我家小姐就是阿紫。”
林粥眉头微微蹙起。
陆雪蕊和阿紫两个人看上去气质截然不同,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