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冰洁一边和林清棠说着话,一边眼神幽怨地偷偷看着沈云松。
见他神态自若,于席间饮茶赏花,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心意难以相通,心里就越发苦闷。
林清棠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巧今日我新得一副好药。”
林粥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于最后期限把她所说的那副毒药调配了出来。
她还愁不知其药效如何,正好拿许冰洁和沈云松来做个试探,岂不美哉?
“好药?”
许冰洁的眼神倏地变了。
她联想到了许多,可是不知乐安侯府出身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懂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但对方可不是寻常人,沈云松是当朝太子,若是能被轻易下药,早就不知道被下过几次了。
“你放心,我对翊王也使用过这招,无毒无味无色,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旁人绝对察觉不到。你只需要提前服下解药,便可以保持理智。”
说完这话,林清棠这才回过神来,她堂堂一个王妃,靠下药与王爷恩爱,传出去成何体统!
顿时林清棠脸上一阵难堪,连忙找话弥补:“我之所以用这药,原本是听说这药有助孕奇效。”
许冰洁脸上露出扭捏的神情:“清棠,你和翊王是夫妻,夫妻之间没有什么禁忌,可太子哥哥与我……”
“妹妹,你不下手,自是有旁人会下手,你舍得将太子妃之位拱手让人吗?”
“我们是一道长大的旧友,情同姐妹,今日这才发自肺腑为你出谋划策,若是旁人问起,我一概不知。”
林清棠朝她眨了眨眼睛。
想到觊觎已久的太子妃之位,许冰洁脸色逐渐变得冷沉。
是啊,沈云松对她无意,她再不主动为自己争取机会,就很可能被人捷足先登!
林粥被迫听着姐妹两人的对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心中不妙的预感愈演愈烈。
果然,待二人谈话完毕,林清棠忽然不怀好意地叫住了她。
“阿粥,过来。”
“王妃,有何吩咐?”
“你手里不是有一块太子亲自赐下的令牌吗?一会儿歇息之时,我借你令牌一用,可好?”
林粥心里惊骇不已,慌忙摇头:“王妃,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有失王妃和郡主的体面!”
“大胆!我如何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林清棠的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一些,引得周围之人侧目,她更加恼羞成怒。
林粥无奈,但随即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应了下来。
见林粥态度放软,林清棠松了一口气,又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柔和道:“阿粥,我这也是为了试探你那副毒药的药效如何,倘若真能和我心意,我之前答应过你,让你替你娘亲医治眼疾一事,明日便可以着手。”
林粥表情微动,垂眸道:“是,王妃。”
林清棠继续道:“不光让你替你娘亲医治眼疾,我还特许你同你娘亲一起吃一顿饭。如何,这天大的恩赐,你领受不领受?”
林粥明知她的语气故作谦和,实则极尽嘲讽。
可无奈她如今手无寸缕,没有能够扳倒林清棠的倚仗,只能听之任之。
再于细微之处安插上自己的针线,妄图将她牢不可破的统治一点一点松动。
好容易挨到宴会完毕,太后给所有皇室之人备了落脚歇息处,另外几位身份高贵的名门贵女也有专门的客房,许冰洁便是其中一位。
林清棠也进了其中一间。
林粥作为婢女,伺候完林清棠,便退了出来。
谁知,她刚刚走过一个拐角,身后的一扇门忽地打开,一只大手从里面探出来,将她整个人抱了进去。
“唔……是、谁?”
房间里一片漆黑,林粥吓得魂不附体。
无奈那人的力气极大,他掩住了她的嘴,使得她难以发出声音。
她的耳朵正贴服在那人的胸口处,能够感觉到领口立体的绣花触感磨蹭着她的脸庞。
以及那人坚实有力的心跳声。
林粥莫名感觉有几分熟悉,心里说不上是更加紧张和害怕了,还是略微有些安心了。
头顶上方,男人沉沉的嗓音传来。
“阿粥,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此等场合,背着本王与太子私下约见,你当本王是死了吗?”
沈翊搂着她,心底怒火却在翻涌。
一个贱婢,心怀鬼胎,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与太子暗通曲款!
沈翊一伸手,掌心里赫然出现了她的那枚令牌。
林粥只感觉如遭当头一棒,吓得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下去。
她在令牌之上做了一些手脚,可为什么令牌会到了翊王手里?
“怕了?”
昏暗的光线下,沈翊漆黑的眸子眯了起来,见林粥惊恐莫名的样子,心里更加笃定他的猜测。
恰在此时,沈翊的眉心皱了一下。
他将令牌往自己的鼻息前凑了过去,轻轻一闻。
令牌之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沈翊闻之,只觉浑身清爽,精神振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