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粥倒是没想到,自己会昏睡两日,醒来却感觉一身轻松,精神和身子都大好了。
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粥可不觉得林清棠对她会有什么不求回报的善意施舍。
所有的一切都是表现,都是她为了从自己身上榨取更多,而进行的权宜之计。
又过了一日,林清棠把林粥唤到正院。
“阿粥,这几日王爷都未曾回过王府,想来皆是留宿兵营之中。但今晚他已答应了我,要回府与我一同用膳,你且备着,夜里替我伺候王爷。”
正院的池塘边上,林清棠坐在石凳上,一边抖落手里的鱼饵给池中的锦鲤喂食,一边淡然开口。
林粥闻言,只感觉自己已经淡下去的满身吻痕,又蓦地刺痛了起来。
她低头应了一声“是”。
“另外,你担心着你生母的眼疾,我也已经派府医前去诊治了。但这个眼疾发病发得太过突然,府医束手无策。”
林粥立刻道:“我……我可以一试,让我给娘亲医治眼疾,求你……”
林清棠一边逗弄着池中的锦鲤,一边分外悠哉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可我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当然,你以我的名义把王爷伺候得服服帖帖的,我便能继续创造你们母女二人见面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而且这一次,你还有别的任务,我要你给王爷下药,让他对你着迷。”
林粥眉头一皱:“下药?”
且不说沈翊本人驰骋战场多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一点戒心和警觉,不可能活到今日。
单说他身边的那些个暗卫,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莫非,林清棠以为他们是吃素的吗?
“不错,你不是学过医术吗?我让你配制一副毒药,让他对你上瘾,夜夜宠幸。偏偏又能神志不清,把你当做是我。”
“你只需要做到这一点,我便给你机会,让你替你的生母医治眼疾。”
林清棠说着,起身,将手里的鱼饵全部倒入水池之中,看着锦鲤争先进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下一刻,池中的锦鲤慢慢就不动了,一条连接着一条浮上水面。
林清棠淡淡朝阿雪吩咐:“没用了,就换掉。”
然后似是无意地瞥了林粥一眼。
这是在警告她,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那么,林粥的命运就如同这一池子死掉的锦鲤一样,对于她来说,换掉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林粥看着这有些骇人的场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是,长姐。”
看着林粥始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林清棠略微安心。
有时候她也怀疑,林粥早已被她吃得死死的,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心。
但是上一次,当着沈翊的面拆穿她的谎言,还是让她怒火中烧。
她不愿承认自己来自教坊司,便是还不能完全放下身段,为自己所用。
但这也未必全是坏事,只要林粥还有顾忌之事,她就能继续拿捏林粥,享受着林粥生不如死带给她的快感。
“将锦鲤全部红烧了,暗中送去教坊司,给那些下贱的女人开开荤。”林清棠吩咐。
林粥咬牙,心里一阵恶心。
她听出了林清棠的弦外之音,只是愈加觉得这个女人内心阴毒又扭曲,她愈加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回芍药居的路上,林粥瞥见几个丫鬟在花园里聊天。
其中有几个是沈翊房里的大丫鬟,是原先跟着张贵妃的,后来赐给了沈翊。
大丫鬟烟儿冷笑道:“也不知道芍药居里那个狐媚子,是怎么勾了王爷的心,王爷竟是抬她为妾室,她不是原本只是王妃房里的一个粗使丫鬟吗?”
另一个大丫鬟梅儿接话道:“你不知,那日她在王爷房里伺候,就故意打翻水盆,企图引起王爷的注意,谁知王爷对于这种下三滥的狐媚之术,十分厌恶,甚至还发话,让王妃将她关押到了地下牢房。”
烟儿点头道:“这倒是王爷冷清的性子,只不过后来为何又被她给如了愿?”
梅儿压低了声音道:“据说那日太子到三道门等着王爷,那狐媚子从地牢里跑出来勾搭太子,被王爷当场拿下。为了避嫌,王爷不得不承认她是自己的妾室。”
烟儿等几个丫鬟听得睁大眼睛:“真是如此,可真是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剑走偏锋!”
林粥放慢了脚步,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焦灼,眼前又浮现出男人那张清俊的面容,以及他带给自己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体验。
她加快了脚步,打算绕路回芍药居。
“你们一个个的,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子?就不怕王爷拔了你们的舌头拿去喂狗?”
陈铭的声音蓦然从花园的另一端响起,将花园里的一干丫鬟吓得面无人色。
而林粥也惊了一下,冷不防却跌进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之中。
“王、王爷……”
丫鬟们低低地惊呼了一句,连忙一字排开跪了下来。
林粥惊慌失措地抬起脸来,正对上男人幽深如潭水的眼眸:“阿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