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妃,奴婢心领了。”
小雀起身,恭敬行礼,但语气却透露着一丝不屑。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僵,一旁的阿雪看不下去了。
自己的主子被一个奴婢这样无礼对待,纵然是王爷身边的亲信又如何,她家主子可是王妃!
于是她上前一步,眼神轻蔑:“小雀姑娘,不要不识抬举!”
一招离间计不成,林清棠也被激怒了,她纡尊降贵同这两个贱婢亲热,居然连个面子都不给!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冷了下来:“阿粥,过来!”
小雀皱起眉头。
又摆什么架子?她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林粥听到林清棠的话,不敢怠慢,只能勉力从床铺上爬起来。
她又烧了起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等她走到林清棠面前的时候,冷不防绊了一跤,跌倒在地上。
“姑娘!你没事吧?”
小雀一惊,连忙上前搀扶。
兴许是今早在府邸外头吹了冷风,林粥感觉头晕目眩,她强忍不适,对林清棠屈膝行礼。
阿雪见状,立刻在一旁讥讽道:“阿粥,你又在装病?仗着太子与你有旧,这一次又想翻出什么花样来?”
小雀不免心里不平,道:“阿粥姑娘是真病了,请你积点口德!”
她照顾了林粥好几天了,林粥有没有装病,她心里明镜似的,用不着这几个主仆在这里唱戏。
阿雪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小雀姑娘你有所不知,阿粥姑娘之所以不慎落水,其实,是为了勾引王爷。”
“落了水之后,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故意让前来拜访的太子撞见。”
“她自导自演这一出,全是为了攀龙附凤。如今病倒,着实活该。”
“好大的胆子!”林清棠一愣。
她原本还以为林粥被太子撞见,全是阿雪办事不力,这么一听,倒觉得错误全部归咎于林粥十分合理。
她一把揪住林粥的头发,劈头盖脸就骂:“贱婢,仗着模样与我有几分相似,勾引完王爷、勾引太子!”
“我作为翊王府的当家主母,若是不将你杀鸡儆猴,以后怕是人人都敢做出这种爬床的下贱勾当!”
说着,就要命人将她拖下去。
小雀一愣秀眉倒竖:“不可!”
她只听命于沈翊,如今沈翊让她照顾林粥,她才不管其他三七二十一!
林粥跪在地上,迷迷糊糊听着林清棠的话,脑子沉沉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想抬起头,为自己辩解两句,一睁眼,竟是看到地面向自己飞来。
“砰”的一声,她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从她的怀里掉落出来。
“是太子殿下的令牌!”小雀惊呼。
“可这里是翊王府!”阿雪冷声道。
小雀冷笑道:“你们也知道这里是翊王府?那为何王爷下令让阿粥姑娘好生养病,却充耳不闻?”
林清棠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块掉落在地的令牌,眼神变幻:“罢了,先让她把病养好,再发落不迟。”
她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心里却在暗想,太子留下这个令牌,是明着给林粥撑腰的。
这点情面不能不给。
正如母亲所说,翊王府比不得侯府,可以任性妄为,她需得更加小心谨慎免得落人话柄。
必要时借刀杀人。
思及此,她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小雀,笑道:“小雀姑娘,方才是我失了分寸,阿粥如今是王爷的通房丫头,万事还是问过王爷的意见再发落为佳。姑娘莫怪。”
“不敢。”
小雀低头恭送林清棠离去,心里却不由得冷笑。
她的杀意都写在了脸上,要不是因为瞧见太子的这块令牌,只怕此番谁也拦不住她。
林清棠走了,阿雪却还没走,她冷冷看了一眼被小雀扶坐起身的林粥,嘴角一撇。
“阿粥,虽然王妃心善,提拔你当王爷的通房丫头,但你也不要忘本。”
“勾引太子一事,府邸上下人尽皆知,你今后也该收敛一些,免得再惹事端,否则,你那个缠绵病榻的娘亲,日子也会不好过。”
这是要口头坐实林粥不知检点、狐媚乱上了。
可是林粥一听她拿娘亲威胁自己,眼泪簌簌而下,却是无可奈何。
“是……”
阿雪又转头看向小雀:“姑娘,王妃会另外命人照顾阿粥,不劳姑娘费心了。”
小雀斜睨了阿雪一眼,冷笑不语。
“可笑,难道我们王妃竟连个安排奴婢的权利都没有吗?”阿雪忍不住恼怒,“阿粥可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一切自然应该由王妃做主!”
林粥这么一张妖娆的脸蛋,不用说林清棠看了糟心,阿雪也同样嫉妒得发狂。
她一直以来都带头欺凌林粥,绝对不能给林粥任何一丝一毫翻身的机会,否则她必死无疑!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传来动静,兴许是沈翊回来了。
阿雪不敢久留,连忙匆匆离开。
入夜。
翊王府上下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