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铁血内卫虎贲营,仇晗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他缓缓转向王孝武,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复杂:“孝武,我收到了一份令人意外的密报。余乐,他不仅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更令人瞩目的是,他已被乾朝的摄政王宇文戎亲封为‘大乾第一勇士’,并授予了四等侍卫的高位。你可曾深究过,这乾朝的三等侍卫之职,究竟意味着什么?”
“啊?”王孝武闻言,初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久别重逢的曙光突然照亮了他的世界。然而,这份喜悦转瞬即逝,被后续的消息深深震撼。他的大脑仿佛瞬间被抽空,一片空白,只能默默地摇头,眼中满是不解与震惊。
“他现在是大乾皇帝的近臣,皇城之内的侍卫!”仇晗猛然一拍案桌,怒不可遏地吼道,眼中闪烁着失望与愤慨,“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余乐,他竟成了那等小人!我们还曾为他忧心忡忡,殊不知他在大都已是飞黄腾达,我们的忧虑简直多余至极!”
“他……他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王孝武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虽颤却坚定,仿佛在为自己心中的信念辩护:“他一向嫉恶如仇,怎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更别提会背叛国家!”
仇晗怒视着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那你说,他是哪种人?能解释得通这密报上所写的每一个字吗?”
“我无法解释这密报,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王孝武也提高了声音,眼中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光芒,“余乐的为人,我清楚得很。我们要做的,不是盲目相信这些未经核实的消息,而是应该重新查证,找出真相!”
仇晗冷笑一声,语带嘲讽:“哦?你的意思是派人前往大都,向他问个明白?这样的举动,又能有何实质性的帮助?难道真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吗?”
王孝武坚定地回应:“当然有意义!余乐是被乾人掳走的,这其中的曲折与真相,我们谁都无法凭空揣测。但我坚信,他会用尽一切智慧与手段来保全自己,因为他深知,唯有保全性命,方有未来可期。这便是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深刻含义。我们派人前去,不仅是为了求证事实,更是为了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有机会向我们解释,也给自己一个清白。”
吴维亮做了半天的壁上观,此时出来劝道:“好了好了,老仇。余乐这孩子替咱们做了这么多事,运回来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咱们对他也没做出什么封赏。反而乾朝人精明,大手一挥,就将第一勇士的帽子给了他,还封为将尉、四品侍卫,他才多大,能不迷糊吗?你再看看黎王登基后,建州成了什么样子。”
仇晗愣怔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释然:“唉,世事无常,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终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咱们这些小人物,人情卑微,又能管得了多少呢?随他们折腾去吧。”
王孝武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他望着仇晗那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脸庞,皱纹深刻,眼神中满是沧桑与疲惫。他忍不住开口劝慰道:“头儿,您也别太过忧虑了。郑大人既然已经自请为兵马大元帅,镇守北方四镇,这是何等的担当与勇气。朝廷若是有识之士当政,自然会明白郑大人的苦衷与忠诚,又怎会轻易掣肘制衡呢?再者说,若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朝廷还不能给予郑大人足够的信任与支持,那么整个燕朝恐怕就真的无人愿意再站出来为国效力了。”
“余乐这件事,不宜大张旗鼓。你私下派个人去大都,找到他问问清楚。如果他还心向南方,那么咱们在乾朝也多了条内线不是?”吴维亮谨慎地说道。
“也好。”仇晗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王孝武问道:“你说倭寇一夜之间退出了吴州,消失不见。那么水神教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他们赶出梦泽湖?”
“水神教不知从哪里弄来大批火铳,连夜突袭倭寇。倭寇才受惊仓狂逃窜,属下亲眼看到周宝林为虎作伥,为倭寇带路!”王孝武气愤填膺地说道。
仇晗歪着脑袋说道:“水神教,由他去吧。周宝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王孝武见状,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惑,他不禁暗自揣测:为何仇大人对水神教的态度如此淡然,难道真的不打算插手吗?但眼下,他更需关注的是眼前的话题,于是他解释道:“大人睿智,周宝林此人,正是我等追查的与乾国私通、进行粮食走私的奸商。”
仇晗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周宝林!我记得他,还有那个弟弟,周志林。”
“大人记忆力过人,正是此人。”王孝武恭敬地回应。
仇晗神色一凛,果断下令:“立即行动,将周宝林抓捕归案,并投入诏狱,我要亲自审问。他兄长既已卷入倭寇之乱,他身为亲弟,也难逃嫌疑,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遵命!”下属应声而去。
待下属离开后,仇晗转向王孝武,眼中满是忧虑:“孝武,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昨日朝会上有人竟敢上奏皇上,请求裁撤、削减铁血内卫。”
“什么?!”王孝武震惊之余,难以置信地问道,“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仇晗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