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战争的阴霾(1 / 2)

好在乾军骑兵并未理会他们。于是,余三春和万奔便这样扒拉住囚笼,双腿悬挂在车外,以一种颇为奇特的姿态,随着乾军骑兵的队伍优哉游哉地向着大都进发。虽然路途颠簸,但他们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还偶尔和笼中的余乐相视一笑。

笼中躺着的两个人,好像已经受过酷刑,身上皮开肉绽,遍体是伤,已经奄奄一息。衣衫褴褛地样子像极了叫花子,可他们身上穿的好像是大燕朝的服饰,虽然已经千疮百孔,但依稀可辨。

余乐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与好奇,轻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未等那两人开口。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咻,啪!”一记精准无比的皮鞭猛然挥出,重重地击在了余乐刚才所靠的囚笼之上。皮鞭的末梢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将囚笼的金属栏杆震得嗡嗡作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一位骑兵在马上怒目圆睁,高声喝道:“不准交头接耳!违者斩立决!”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余乐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言。饶是自己练气进步神速,将辩声打穴练到了一定的境界,但面对杀人腾腾的乾人骑兵,他哪敢以身犯险?

他暗暗观察着那些乾人骑兵,只见他们骑术精湛,动作矫健,每一次挥鞭都显得那么随意而自然,却又能精准地击中目标,其力度之大足以劈断碗口粗的树木,精准之高可以劈断苍蝇,这种粗犷与细腻并存的技艺,让余乐不禁暗暗咋舌。

周通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胸膛里,仿佛这样就能躲避掉那无处不在的威胁。他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引来骑兵们的注意。

余乐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位囚犯竟在无声中展现出惊人的冷静与决心。他悄悄抬起手指,那手指上沾满了自己流淌的鲜血,如同蘸取了最沉重的墨汁,在粗糙的木板上缓缓勾勒出几个字迹。这些字对于本就识字不多的余乐而言,本就难以辨认,加之是从反面观看,更是如同天书一般,无法解读其真正含义。

他悄然间用肘部轻轻碰了碰周通,示意其抬头注意。

周通疑惑地抬起眼帘,顺着余乐微微前倾的头部方向望去。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行触目惊心的血字上。

周通定定地凝视着,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惊。他费力地辨认着那用鲜血书写、已略显模糊的字迹,每看清一个字,心中的恐惧便加深一分。最终,那几个字的含义如重锤般击打着他的心脏——“惨、惨、惨,翁庄县被乾人攻破,全城被屠。”

看完这几个字,周通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黄纸一般苍白,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大如豆粒,不断滑落,滴落在尘土之中,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震撼与绝望。

“写的是啥?”余乐见状,低声在周通耳边询问,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为他寻得一丝慰藉。

周通缓缓转过头,目光空洞而沉重,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乾军屠城了。”这句话,不仅是对余乐的回答,更像是他对自己内心深处恐惧的确认,每一个字都沉重得让人难以承受。

“屠城?在哪儿?”

“翁庄县。”

“啊?翁庄县?它究竟在何方?”余乐闻言,心脏猛地一紧,声音中难掩震惊与不安。

“它位于琴州的西北方,距离大都仅有三百八十里之遥。”周通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余乐的心上。

余乐闻言,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乾军此举,显然是在逐步肃清大都外围的敌对势力,以确保这座重镇的绝对安全。然而,攻破城池之后,竟对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施以屠戮,这等行为,简直是泯灭人性,人神共愤!

他抬头望向远方,视线穿越过重重阴霾,只见整个天空都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如同世界末日般压抑。远处,隐隐可见黑烟滚滚升起,与灰暗的天幕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地深处的哀鸣。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微弱的哭喊声,断断续续,却足以让人心碎,那是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百姓在绝望中的呼唤。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荒芜与废墟。昔日繁华的村庄、热闹的市集,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百姓们或拖家带口,衣衫褴褛地逃难;或孤立无助,坐在废墟中,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眼神中满是茫然与绝望。他们曾经的生活,那些温馨的记忆,都随着这场浩劫化为了泡影。

余乐的心中充满了沉重的悲怆与愤怒。他深知,这些逃亡的百姓、这些无助的眼神,都是乾军残暴行径的直接后果。他暗自发誓,一定要为这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让乾军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与抗争,才能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和平与安宁,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江南之地,百姓们的生活却是一片宁静与祥和。这里,没有战争的硝烟,没有绝望的哭喊,只有鸟语花香,四季如画的美丽风光。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这片丰饶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