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蹄声的逼近,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氛围在城门前弥漫开来。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划破了天际,紧接着,从城内犹如潮水般涌出大批手持刀枪剑戟的士兵,他们身着棉质甲胄,队列整齐,气势汹汹地向着他们逼近。
余乐向众侍卫投去一个沉稳的眼神,示意他们保持冷静,切勿轻举妄动。果然,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士兵在到达城门后,迅速而有序地分成两路,排成了两列整齐的纵队,展现出了不凡的军纪。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员缓缓从城门深处走出,他身穿华丽的官服,头戴官帽,显得威严而庄重。他高声喊道:“臣杨博,恭迎圣安!”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说罢,他轻巧地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不失风度。然后,他整了整衣襟,迈着稳健的步伐,远远地跪倒在地,以示臣服与恭敬。
城门外,原本稀疏的围观百姓被这一幕吸引,逐渐聚拢过来,形成了一个不小的人群。他们或站或坐,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惊讶与好奇,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这些人中,有的穿着简朴,面黄肌瘦,显然是长期受苦的平民百姓;有的则穿着稍好一些,但眼中也难掩对这场面的困惑与不解。他们或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却都不敢轻易靠近,只是远远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余乐见状,内心对杨博的虚伪与贪婪虽感不齿,但深知自己身为钦差,必须保持应有的威严与气度。他微微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让声音更加洪亮有力:“圣躬安!杨博大人,多礼了。本钦差此番驾临,实为调查山阳府日益猖獗的匪患而来。此事关乎朝廷安宁,更关乎百姓安危,望杨博大人能够鼎力支持,全力配合,共同为朝廷分忧解难,为百姓谋求福祉。”
杨博闻言,并未立即起身,而是依旧低着头,保持着跪拜的姿态,只是声音更加洪亮地回应道:“请钦差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所能,全力配合钦差大人的调查工作。现在,就请钦差大人移步进城,下官已备好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余乐微微颔首,心中对杨博的打算已有几分猜测,但他并未表露出来。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与警惕,以便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于是,他轻轻一挥手,示意侍卫们跟上,自己则迈步向城内走去。
在围观百姓的注视下,余乐一行人缓缓穿过城门,踏入了临山城。
两侧山阳府的官兵将众侍卫夹在当中,簇拥着他们来到了山阳府衙。
余乐心中暗忖,这位杨知府虽然为人贪婪虚伪,但在治军方面确实有着一套独到的手段。他能够将这些官兵训练得如此服从与严谨,足见其在权力与威严的塑造上下了不少功夫。也难怪他能够在这山阳府内称王称霸,如同土皇帝一般呼风唤雨。
杨博躬身前行,步伐中带着几分恭敬与谨慎,他引领着余乐来到了府衙的正堂之中。这里宽敞明亮,气氛庄重,两旁摆放着整齐的案几,显然是为了迎接重要宾客而精心布置。
“请钦差大人上座。”杨博站在堂前,双手抱拳,躬身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与谦卑。他的眼神中虽然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表面上却保持着应有的礼仪与风度。
余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并未推辞,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到首座前,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一举动虽然显得有些不拘小节,但却透露出他身为钦差的威严与自信。
随着余乐的落座,山阳府的一众官员也纷纷起身,他们黑压压地坐在下首的案几旁,依次排列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谨慎而恭敬的表情,目光不时地扫向余乐,显然对他这位突然到访的钦差大人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余乐环视四周,目光锐利而深邃。他深知,人不可貌相,这些官员中既有清廉正直之士,也有贪赃枉法之徒。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大人,本钦差得皇上圣命,亲临山阳府,实为查察民情,了解地方治理之实况。山阳府乃我大夏之重地,百姓安居乐业,地方繁荣稳定,实乃国家之福,朝廷之幸。然而,近日来,本钦差在路上接获密报,言及山阳府匪患严重,侵扰百姓,扰乱治安,哄抢粮食,此等行径,实乃天理难容,国法难恕。因此,本钦差特来此地,欲与诸位大人共商对策,严惩奸佞,以儆效尤。望诸位大人能够鼎力支持,通力合作,共同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谋福。本钦差定当秉公执法,不徇私情,让正义得以伸张,让罪恶无所遁形!”
当余乐的话语落下,大堂之内瞬间陷入了沉寂,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众官员或低头沉思,或目光闪烁,却无人敢轻易附和余乐那掷地有声的言辞。这样的静默,让余乐略感意外,也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涟漪。
“杨大人,你治军之严谨,确实令人钦佩。”余乐面带微笑,眼神中却暗含深意地说道。
杨博闻言,面色依旧严肃,他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钦差大人谬赞了。杨某也是迫于无奈,时总兵因个人私欲荒废军务,导致边防松弛,给了托特尔部可乘之机。小股敌军频繁侵扰,百姓苦不堪言。为了保卫山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