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峰大哥,不知一会你准备怎么打这些叛匪?”
黄昏初降,一支共计三千人的大军离开了他们在山谷的前进营地,队伍中那其貌不扬的小个子千机不咸不淡的问向身边的大汉铁峰。
“怎么打?”
铁峰听了一愣,大笑道:
“找到,砍杀,交工。”
“.”
铁峰看着千机那一脸无语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弟,今夜可是我等的主场。
区区几百个叛匪,杨将军居然给了咱们足足三千人,这山谷适合扎营的地方就那么点,斥候又盯着他们。
只要待他们今夜扎营生火之时全力杀出,将其淹没便是。”
铁峰顿了下,又言道:
“若是他们不敢出谷,反在山道中休息,那我等只需遣百余精兵,由我亲自带队,绕小道直插他们肋部,与大军前后夹击,他们只会败的更快。”
铁峰别看是人高马大的猛将型,却也绝不是个呆娃子,人有脑子的,甚至他觉得自己可是机灵的一批。
此战在铁峰看来那是强弱分明,这些叛匪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克敌制胜,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那我且问大哥,王二虎那两千人是怎么没的?”千机一叹。
只听铁峰冷哼一声:
“那王二虎也配与你我二人相提并论?”
看着千机不言,铁峰皱眉。
好吧,他承认这确实是他没想通的地方。
两千人,一个跑回来报信的都没有?
虽然对小兵们的宣称是王二虎软弱无能,战败背叛。
但是这理由他们自己是不信的,斥候并未在那伙敌人中发现王二虎本人的踪影,而背叛的队伍也只有百余人,对方的损失看起来却并未伤筋动骨。
这里面肯定有些不对劲,但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却猜不透。
“怕是中了对面什么奸计吧?”
铁峰压低声音,看了眼四周,确认小兵们没注意这里后,方才小声说道:
“官兵那手火烧连营确实骇人听闻,一万五六的大军啊,一朝尽丧。
再加上他们策反了白波军里的反贼,依某看应是有一智将坐镇。”
听了铁峰如此说,那千机方才点了点头:
“当是如此。
我还本以为那位能人应是官府中人,如今看来,怕是就在这白波叛匪之中。
定是他们使了什么奇谋,害了王二虎他们。”
“那兄弟既如此说,可是识破了他们的奸计?”
就这时,突然一骑斥候拍马来报:
“前方来报,乱匪将要入谷!”
两人听得一愣:
“好快!”
没想到那伙人的速度如此迅速,那山道过来还有数個哨卡,竟然一点作用都没发挥。
这让千机是目露迷茫,无奈摇头:
“可惜,我还真是参不透他们这。”
“害,那既如此,多想亦是无用。”
铁峰的话没有任何毛病,战斗既已爆发,不分个胜负是不会停下的。
他们今夜带着这三千人,就是要把那些流窜入山谷中的闯入他们家门口的叛军们都消灭干净。
这是他们的任务目标,不管从地利也好,人数也罢,他都看不到自己有一丝失败的可能。
于是铁峰大手一摆:
“一切计谋都要以实力为支撑,在他们后路被断绝的当下,其败局便已然注定。
不过只有几百人,竟还敢携带大量俘虏。
我等只需兴堂堂正正之兵,打上门去便好。”
“且慢,某有一策,或可一试其成色。”
“公明啊,咱们这苏都督是不是太大胆了点?”
杨奉,这位从将军沦为战俘,又变成勤务杂兵的中年男人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黄昏暮色,山谷的小河边,衣甲凌乱,浑身浴血的战士们从山道中鱼贯而出。
他们的身影倒映在河流上,与那雄壮的山峦一同随水波荡漾,忽明忽暗,若隐若现,像极了杨奉此刻的心情。
原因嘛,很简单。
这苏都督竟然让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入谷了,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对于杨奉的心情,徐晃并非不能理解,倒不如说,他现在的心情也是颇为忐忑。
他们现在面临的困难非常多。
断绝了后路,他们不但失去了补给,吃饭没了着落,在众敌环伺下,更是找不到一处可以安稳落脚的场所。
虽然赶在夜幕降临前夕,他们终于走出了狭窄的山道,来到了这片无名河谷之中,但是这里,想来也是杀机四伏吧。
徐晃抬起头,环视四周,这幽深的无名谷地让他眉头紧锁。
之所以说是无名,是因为这样的河谷小径,在太行山中实在是有不少。
人类的生存离不开河流,不管是生活定居也好,行军打仗也罢,皆是如此。
在这其中,有部分大的河谷,甚至分割自成一个小小盆地,可聚众数万乃至十数万人,沿河生活,开垦农田,捕鱼畜牧。
这,便是并州晋地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