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吃得很高兴,大家都很开心。
苏南衣对老谷主表示了感谢,话没多说,但彼此间的情意都清楚。
谁也没提木闻,更没提那三个鬼爪。
这两天过得悠闲,日子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苏南衣和母亲一起聊聊天,四处逛一逛,苏父就带着云景、思格兰在花田、药田里劳作。
至于夏染,实在干不来那些活儿,苏南衣就把他放养,他爱去哪逛就去哪逛,反正,他那样的性格,也不会受到冷落,走到哪都能结交到朋友。
苏南衣很想,就这么过去下去,有什么不好呢?大家都开开心心在一起。
但她知道,并不能。
云景的病要治,太妃还在外面等,还有夏染,夏家也不可能离得开他。
思格兰那个部落,这一次也没去成,小姑娘很豁达,也不纠结这些,总得要把她送回吴泯舟身边,给人家一个交代。
这天下午,苏南衣去她以前的房间找医书,老谷主从外面进来,“找书?”
“嗯,”苏南衣请他坐下,“云景的情况,您看出什么了吗?”
老谷主摸着胡子,“的确很得复杂,他的头受过伤,这是肯定的,但除此之外,似乎又不只是因为这个。”
他很清楚,除了挂念父母,苏南衣来这里最重要的,就是为着云景的病。
苏南衣看似每天放松,都在玩儿,其实每天晚上吃过晚饭,
她都会带云景去药林子那边走一圈儿。
那边有特殊的药木,对云景的身体很好。
他清楚,苏南衣的医术并不比自己差,可她心里有负担,因为医的那个人是云景,她不想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越是这样,就越会有压力。
苏南衣低头看着书,“是啊,正是因为复杂,所以……”
“南衣,其实你心里有答案了,不是吗?若是让我来做,也不如你做得好,既然是这样,那就放手去做吧!”
老谷主轻笑,“我知道,说这个话容易,但做起来难,但身为医者,首先得放下你的负担,让你自己跳出去,再仔细看病人的情况,这样,才能有冷静的头脑,头脑冷静了,一切才能稳。”
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苏南衣沉默了许久,“是,您说得对。”
老谷主拿出一个布包,双手递给她,“这个给你吧,我以后也不会再出谷,不如你用处大,好好的。”
苏南衣看到那包东西,心头一热,这是老谷主自己用了几十年的针,是他的师父留给他的。
“多谢您。”
“客气什么?”老谷主哈哈一笑,“这神医谷早在几年前就是你的了,你难道忘了?我只是在这里替你看着罢了。若是想走,就走吧,只要好好的就行,这里有我替你看着,放心。”
苏南衣眼睛瞬间红了,她的确是该走了,要给云景治
疗,需得回王府。
虽然说这里的条件也不差,但,事关记忆的病,还是让他在旧环境里更好一些,更何况,还有太妃。
这么重要的事,总归要和太妃说一声,苏南衣不能任性而为。
苏南衣把这个想法也和父母说了,苏母一听说她要走,心里十分不舍,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女儿……”
云景在一旁抿着嘴唇,这种离别的滋味,他也觉得不好受。
“母亲,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娘子的。”
“父亲,等到回去和我母妃报个平安,过了夏季,我和娘子还会来看你们。”
苏父眼睛微亮,心头也松了些,轻轻拍拍妻子的手。
苏母抹抹眼睛,“真的还能来?”
“当然能啊,”云景一本正经,“到了初秋,天气凉爽了,娘子路上也不受罪,我会带她来的,还会给你们带好多好吃的。”
苏母破涕为笑,“好,好。”
这几日的相处,苏父和苏母都很喜欢云景,觉得他真是像女儿说的那样,单纯善良,对女儿是真的好,知冷知热,一心一意。
做为父母,他们还求什么呢?这不就是最好的吗?
有人替他们爱他们的女儿了。
他们应该高兴才对。
苏南衣也没有想到云景会这么说,心里很感动,“是啊,父亲母亲,我还会再来的,说不定到时候
也就替天医府洗刷了冤屈,我就能接你们回京了。”
苏父微微摇头,“回不回京的不重要,我和你母亲觉得这里很好,无忧无虑,一日三餐,就是……经常打扰人家老谷主……”
“父亲,这方面您别担心,”苏南衣本没想说,又不想让父母每天总觉得自己是客人,心里有压力,还是低声对他们道,“这里有我的一份,我们且放心住,不要把自己当客人,我都安排好了。”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当真?”
“当然是真,你们不知道吗?这里有我的房间,还有我研制的药,以前……”她有点尴尬的一笑,“有些时候我不在京城,就是来这里了。只不过,神医谷历来神秘,女儿没有明说。”
她这么一说,夫妇二人想起来了,对,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