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很相信苏南衣,特别是天气变化,或者是有好东西送进府里来的时候。
说起来也是奇怪,苏南衣嫁进来的时候也不长,可她这么一走,太妃就觉得像少了什么。
以前她也是和云景一起吃饭,有时候母子俩还各吃各的,都没有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格外冷清。
但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特别是当着云景的面儿,更得忍着。
她还要照顾云景的情绪,哄着儿子,母子俩一起等。
现在流桑这一番话,平时说倒也还好,但今天内务府送来这些,让她更思念苏南衣。
恰在这么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心酸就止不住。
“唉,”她抹了抹泪,接过香囊,“好孩子,你有心了,回头捎东西,一定给把这个捎上。”
“多谢太妃。”
“行了,下去歇着吧,你那屋里别省着炭,烧暖和些。”
“是,奴婢记下了。”
流桑脚步慢慢的走了,闫嬷嬷轻声劝太妃,“太妃别担心,流桑那里,老奴会照应着的,不会委屈了她。”
太妃点点头,“说起来是我亏待了她,让她白白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苦,唉,真是造孽啊。”
闫嬷嬷为她松松肩膀,又按着头,“太妃别这么说,这怎么能怪到您的头上?王妃不是也劝过您?千万别有负担,再说,流桑也是个好
孩子,她没有过任何怨言,也没有因此而生骄。”
“我知道,她越是好,我才越觉得愧疚,”太妃摆了摆手,“罢了,不说这个了。告诉厨房,晚上备一道桂花鸭子,景儿喜欢。”
“是,老奴记下了。”
主仆俩正说着话,外面忽然有人来报,“回太妃,宫里来人了。”
这些日子太妃都习惯了,一说宫里来人了,就猜到多半是为了菜谱来的。
“是什么人呐?”
只要来得不是楚太后和皇帝,太妃就不急,皇宫里的那些人,她也没在怕的。
楚太后早去了山上礼佛,听说山上都下了第一场雪,她根本不可能来。
来的要是皇帝,门上的人也不会这么报信。
果然,门房回答道:“回太妃,是柔嫔娘娘。”
太妃一怔,“柔嫔?”
“正是。”
这些日子来的大多是妃嫔身边的大宫女或者是管事嬷嬷之类的,还真没有哪位主子亲自来的。
而且这位柔嫔,她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闫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太妃,您忘了,之前翼王殿下拜托您照顾的那位。”
太妃猛然想起来,对了,那次入宫参加秋宴,遇见翼王,翼王说,让她帮忙照顾一个女眷,是翼王妃的什么妹妹,好像叫阮薇的。
从宫中回来以后,她就把这件事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等苏南衣离京之后,她无意中听说,顾西宸新封了一个女子为美人,还赐号为“柔”。
这一上来就是美人,让她意外了一下,也是那时才知道,柔美人,就是当时的阮薇。
太妃想起此人,微微挑眉,“原来是她呀,这才多久的功夫,又称为柔嫔了,这速度还真是快。”
闫嬷嬷笑笑,不置可否。
太妃淡淡道:“请她进来吧!”
阮薇第一次到北离王府来,早听说这里气派,不同于一般的府邸,即便是一般皇子王爷的也不能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倒不是因为有多奢华,而是处处的景致和布置,都足见心思和品味。
她心里暗暗赞叹,难怪懵王时时提到北离王府,得罪别的人不怕,唯独不敢和北离王府硬碰。
单从这府里的布置,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和气度。
阮薇虽然现在贵为嫔位,但她在这里丝毫不敢造次,本来她最擅长的也是示弱,而非逞强。
一路走到太妃的院子,她都规规矩矩的。
太妃见到她来,也没有起身,闫嬷嬷对她行了礼,她急忙上前双手扶起,“嬷嬷不必多礼,您是太妃身边的老人了,有很多地方,我还需要您的提点呢。”
闫嬷嬷笑笑,“老奴不敢。”
太妃并不怎么吃这一套,觉得假,淡淡道:“坐
吧。”
阮薇道了谢入座,还没坐稳当,太妃就直接了当的说道:“不知柔嫔娘娘驾临,有什么要紧的事?”
阮薇笑得温软,“太妃,我一是来向您道谢,二是想请您帮个忙。”
“道谢?道什么谢?”太妃疑惑道。
阮薇脸色微红,一脸的娇羞,“太妃,那次秋宴,多亏了您的照拂,我没有进过宫,什么规矩都不懂,一颗心实在惶恐。
若非您时时处处照顾,我说不定已经因为不懂规矩而贻笑大方,又怎么会有今日和皇上长相厮守的机会?”
太妃不动声色的听着,手指尖捏着一颗蜜饯,听到她这甜腻的嗓音,虚伪至极的话,忽然觉得腻得慌,连蜜饯也不想吃了。
她没有笑意的笑了笑,“柔嫔娘娘过谦了,您从翼王府来,既是敢在没有翼王妃的情况下,还跟着翼王进宫,那就是事先做好了准备,有些胆色的。
何况,你在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