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低头垂眼,遮住眼底的冷笑。
“这……奴才也说不好,您出去看看便知。”
二夫人心中好奇,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
会不会是思思结交的那些贵妇小姐?知道她来了,所以就来跟她见见面,认识一下?
很有这个可能。
二夫人越想心里越高兴,抬手扶扶头上的发钗,挺了挺腰杆。
以后就得在这繁华京城扎根留下来了,她也算是一名贵妇了!
没准哪天还能和皇族结交,到时候给她家思思寻一门好亲事,当一当皇亲国戚。
她越想越美,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管家在后面跟着她,见她这样儿就知道她在想美事,心里暗自好笑,只等着看好戏。
门前的确是有人找,管家也没有撒谎,不过来的不是什么贵妇小姐,而是两名小厮打扮的人。
二夫人到门口左右看看,小厮们也打量了她,“你是吴氏?”
“啊,是,是我,你们是……”二夫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们是翠春楼的,苏师亮和苏明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丈夫和儿子,他们怎么了?”
“他们喝花酒,点我们的姑娘,却没钱付帐,”小厮摸出一张纸拍给她,“喏,这是帐单,你瞧瞧。”
二夫人的眼前有些发花,手颤抖着捏着帐单,仔细看了看,看到后面的数字,眼前都有
些发花。
三百两!
她怒火中烧,怒声道:“什么花酒,一顿要三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小厮轻蔑的看她几眼,“我们翠春楼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饭菜做得和酒楼有一拼,我们的姑娘也漂亮,各种技能样样精通,当然是不是你种黄脸婆可比!别说三百两,就是一位五百两也有人争着要!”
“那是,我们也跟你说不着,要是穷酸心疼钱,别去呀,找个路边小馆喝一碗杂碎汤,几个铜板儿就够了,我们也懒得要门来讨。”
“啧啧,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没姿色, 否则老爷们能去我们那儿吗?”
二夫人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你们……”
她说罢抬手就想打人,那些青/楼楚馆里的小厮什么没见过,最是泼皮无赖了,指着自己的头,不断的往前凑合,“来,往这儿,往这儿打,哎,我跟你说,你打完了可就不是三百两了!”
“哼,这里是天子脚下,京都城,是讲理的地方,哪能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放肆?不给钱还想打人?!”
二夫人脸色苍白,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敢真的下手。
她回头瞧见管家,怒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
管家垂首恭敬道:“二夫人,小的也没有什么办法,小的也没有银子,也不认识翠春楼的人,这二
老爷和少爷还真是能耐,第一晚就能找到,小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翠春楼的门冲哪开。”
“你……”二夫人气炸,怒气转而发到他身上,挥手就打过来。
管家哪里肯受她这一下,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二夫人有这力气还是想想法子吧,小的已经带到话,不奉陪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干脆利索,二夫人被晾在这儿,简直崩溃。
管家也没闲着,去书房找了苏师玉,苏师玉心里烦得要死,他派人去李家打听情况,还没有回音,想再去问问苏晚儿,又怕她再提出要回家的事儿。
李家若是真的倒了,那他……想起那些嫁妆,简直心疼得滴 血。
正在懊恼,管家进了来,把门口的事情绘声绘色的一说。
苏师玉本来就烦,一听这个简直火冒三丈。
“翠春楼?他们怎么不上天!”苏师玉气大叫,牙都要咬碎了,“混帐东西,果然没有一个好的,刚来第一天就惹事,还是这种不要脸的事!”
管家低声道:“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稍后二夫人和老夫人少不得要来找您,还有的受,您别这会儿就气着了。”
苏师玉一听,“对,你说得对,她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
“你把值钱的东西都收一收,该入库的入库,该锁的锁,
我去外面铺子里查查帐。”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管家提醒道:“正门还在闹呢,您别走那边了。”
“对,”苏师玉出书房转方向绕到旁门,备了马车出门了。
管家不慌不忙的锁上书房的门,把厅里那些值钱的字画瓷器什么的让人入了库,换一些普通的东西,归置好去向苏南衣汇报情况。
苏南衣一听也觉得不可思议,“翠春楼?”
“正是,”管家点头,苏南衣是个姑娘家,他不好说的那么细。
苏南衣都气笑了,“这父子俩是真行,我算开了眼界。那父亲怎么说?”
“老爷说不管,已经出门去了,还让小的把贵重东西收了,上锁。”
苏南衣讶然,也不能说苏师玉做的不对,谁愿意一直替二房的人擦屁股?还是这么丢人的事儿。
她看看小桃,“看着吧,找不到他,就该来找咱们了。”
管家道:“小姐,要不您也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