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带着云景出王府,两人骑了马,绕过街道到了夏家皇商商铺附近的一个小店。
这家小店卖的是炒货,瓜子、花生、核桃还有栗子什么的,热乎香甜。
苏南衣给云景买过两次,云景特别喜欢。
挑了个靠窗的小桌,两人面对面的坐了,正好可以看到夏家的铺子。
小店里的来来往往的还不少,距离火场又近,基本上都在谈论关于商铺着火的事。
“要说这夏家商铺着火,绝对算是今年的几大怪事之一。”
“就是,又不是干燥季,怎么好端端的就着了呢?”
“天灾吧?”
“怎么可能?又没打雷什么的,怎么会是天灾。”
“就是,人家商铺的东家不错,又是道谢又赔偿的,连京兆府的赵大人都夸赞了呢,平时人家商铺的人也不仗势欺人,正经的生意人,遭什么天灾。”
苏南衣默默剥着瓜子,心说不是天灾也差不多了,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要不是这场火,夏染这下也得去牢里走一遭。
“娘子,给。”
苏南衣回神,看到云景手捧着山核桃递给她。
山核桃好吃但特别难剥,仁小又脆,这么一小捧,云景从坐下就开始鼓弄。
苏南衣心头流过暖意,伸手分了一半,“景儿一起吃,你忘??啦,两个人一
起才好吃。”
云景眉开眼笑,“娘子说得对。”
苏南衣把自己剥的瓜子仁也分了一半给他。
正坐着说话,忽然听到路口方向人声涌动,苏南衣抬头看过去。
来了。
就见一队人马急速到了商铺前,为首的人跳下马,身上的薄甲锵然作响,他身后的兵士手执长枪,腰间佩刀,精神飒爽。
苏南衣看到那人,眉心微微一跳,他是京城巡防营的一位副将。
苏南衣记得他,还是因为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那年她从神医谷返京,路过徐州,结果赶上徐州的容王造反,容王是先帝的兄弟,一直是表现低调,表面上装得恭顺,一朝造返竟势如破竹。
苏南衣当即就决定跟着父亲女扮男装入军营,为那些受伤的军士治病。
战场残酷,战争无情,很多将死的或者没伤重的就不再给治,节省……
当时有位伤重的年轻士兵手指抓住了苏南衣的衣摆,眼睛黑亮,闪着希冀的光。
苏南衣被他的求生欲望打动,悄悄为他医治,他自己也争气,仗着年轻身体底子好,最终好起来又重新上了战场还立了军功。
他一直把苏南衣当成恩人来对待。
只是,苏南衣没有想到,他竟然也被调入了京城,成了京城巡防营的一名副将。
更没有想到
,前来搜查的人,竟然会是他。
一时间,心里百转千回,不知是何滋味。
“哟,这位将军,这是怎么了?”夏染从里面出来施了个礼道。
周恒看看夏染,“这家商铺是你的?”
“正是,”夏染点头。
周恒看了一眼,“失火了?”
“是,”夏染叹了口气,“不知将军来是为了……”
周恒手握刀柄,声音冷淡,“我们是驻扎在城外的京城巡防营,听闻宫中失了窃,奉命与京兆府合作追查盗贼,这盗贼除了偷珠宝之外,还爱偷名贵的锦缎,本将问你,你这商铺中,可有锦缎?”
夏染一怔,想了很多种被搜查的可能,这种还真是没有想到。
什么盗贼,还爱偷锦缎珠宝,这都是他娘的什么借口?
“本将问你呢,有没有?”
“有,有啊,”夏染笑得见牙不见眼,“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这家铺子受先皇所封是皇商,别的没有,您说的这两样是最多的。只是不知……有当如何?”
周恒还真不知道他是皇商,目光往里看了看,“都有什么样锦缎,让本将瞧一瞧,做个登记。”
他一招手,身后有人拿着本册子上前,“不只你一家,城中所有商铺都要登记。”
夏染才不信他这鬼话,但也积极配合,侧开让开一条道
路,“这个恐怕不太好拿,还烦请将军亲自过去看看,火场还有些乱,东西还在整理。”
周恒点点头,和拿着册子的军士一起走入火场。
夏染在前面引路,摊开手叹气道:“有一部分清理出来了,有一些还没有,至于将军所有的锦缎,倒是抢救下来了几匹,其它的都毁于火中了。”
“那就暂时只登记剩下的几匹吧,之前的有帐本吗?”
夏染苦笑,“有是有,但现在也……”
周恒微微皱眉,让军士做了登记。
夏染小声问道:“将军,在下问句不该问的,不知宫中被窃取了何种宝物?”
“宫中的事不必打听,”周恒严肃道,“你只要看管好你自己的东西,另外,如果有人前来倒手卖货,务必报官。”
“是是,”夏染嘴里说着是,心里却在暗骂,神经病啊,别说是不是遭了盗还两说着,就算是,那盗贼得傻成什么样还在城里的店铺出手?
他这儿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