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不经意地收缩了一下,我用力吞了吞喉咙,准备按下相应办公室楼层的那只手,犹豫着收了回来。
萧鸿渐眉眼一敛,目光向我睨过来:“你在等我帮你按么?”
我揪着衣领,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还没到一点半,我也想去天台透透气。”
“也?”
萧鸿渐的目光越发犀利了几分,单字咬的很清晰。
我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下嘴唇,沉默不语。
咚的一声,萧鸿渐大手从我头顶伸过去,直接按在了电梯轿箱侧壁。
“你不会是觉得我到天台上,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吧?”
“啊?”
我双手摆得像车轮:“没有的事,萧总你误会了。我只是……啊!”
眼前蓦地一片漆黑,巨大的晃荡过后。紧接着就听咔嚓一声,我们两个不知道被停在哪楼了!
电梯,偏偏在这时候出了故障。
“没事吧。”
手臂上横过来一个真实的扶握的力量,我看不到萧鸿渐的脸,只觉得这个声音离我非常近。
我的脸颊在黑暗中升温,赶紧说我没事。
然后胡乱翻找手机,借着微弱的光,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萧鸿渐的脸。
蓝光照着惨兮兮的,帅出一种近乎灵异的病态。
“你照我干什么?”
萧鸿渐看了眼我一眼,说自己刚才下楼时手机放在办公室了。
我轻轻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不照他照谁?
“照按键啊,按救援!”
显然是读通了我跑偏的思路,萧鸿渐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
我赶紧哦了一声,急急忙忙找到求救铃。对面连通的是安保监控室,一听说把萧总监关进去了,估计已经吓得一边组织营救,一边写辞职书了。
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我和萧鸿渐各自靠在电梯的左右两侧。这是相对比较安全的行为,以防突然下坠造成的伤害。
静静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好像,什么都不说的话也挺奇怪?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他,可我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
“我……”我犹豫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我的犹豫只是在犹豫措辞,可下一秒,我从萧鸿渐那有些不屑的眼神里,似乎读出了另一层含义。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知他是误会了,误会我是不是犹豫到底要不要跟陈彦离婚了?
说实话,我可以容忍他在工作做对我各种高要求,各种指证和质问,但我真的不能容忍我反映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是个毫无自主意识的恋爱脑。
陈彦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留他过年啊?
不太喜欢萧鸿渐这样的眼神,我清了清喉咙:“我只是还有些婚内事务没有跟他谈清楚。”
“我想也是。”
不知道萧鸿渐是因为感觉到了我微表情里的不悦,口吻似乎缓和了几分:“都到这个程度了还不下定决心,我想你也没有那么不可救药。年轻轻的,没必要守活寡。”
“守活寡?”
我有些奇怪,比起尴尬,诧异的情绪更占上风。
“萧总,我跟你提过……我的私事么?”
印象中,我和萧鸿渐之间除了孩子的事,好像没有更多与工作除外的话题。
言行中,我或有透露过陈彦的狼子野心,他也知道涵涵并不是真的生了病。
但唯独夫妻之间如此私密的话题,我怎么可能去跟一个单身的异性上级去说?
难不成,是我那次喝醉了以后,不小心吐露出来的?
手机屏幕在这一瞬间突然休眠熄灭,隐去了萧鸿渐脸上那一抹异样的神情。
我赶紧按亮了屏幕,他的眼神一秒过度到自然中又带着点嘲弄的嫌弃。
“你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穿了什么?”
我大脑嗡的一下,脸上像被邪火烫了一样。
可是下一秒,他重重假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是已婚状态,在公司里搞出不太好看的事,注意点影响。姓黄的那个人从来不知天高地厚,从狼窝里走出来不表示就再也不会踏进虎穴。”
听到这里,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萧总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跟黄先生不是那种关系啊,上次……上次我们在会所,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
我真是无语了,刚才在大厅的时候那些人胡乱说也就罢了,怎么连萧鸿渐也这么以为?
黄成漠那种人很明显就是个终极e人,自来熟到没谱——
“那你知道黄教授为什么会突然同意不计前嫌,把授权书重新签了么?”
我茫然摇头,
与此同时,电梯应急铃那边传来人声——
“萧总!真的非常对不起,故障原因已经查明。您在里面千万不要乱动,现在这个轿厢卡在七楼八楼之间,有个承重线轴承磨损故障了,随时有可能断裂。我们正在想办法!”
“我没问题,你们按常规操作。”
萧鸿渐被打断了话,很明显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