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跟黄成漠解释，说我不是公关小姐，我只是乙方。

乙方还有个名字，叫受气包。

为了赚钱，为了促成项目和业绩，只能求爷爷告奶奶。

“明白了，赚的钱就是窝囊费。”

黄成漠单手撑住椅子扶手，支起身子来：“但你自己也说了不是？你同事的错，为什么你来背锅？谁得罪了我家老爷子，谁自己去道歉。”

我该怎么解释，罪魁祸首此时此刻就在楼下办生日party呢？

我说成哥，求您别为难我了，我要是真能搞定这一趴的事，也不至于绕这么大的弯子了。

黄成漠突然冷笑起来：“你说得倒轻松，你的同事得罪了甲方，于是甲方来找你们算账，你替你同事去求我家老爷子原谅，于是我家老爷子让你出面搞定我的事？那如果现在，我也有事让你帮我去搞定，搞定我的事，我才答应把东西收了，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要接？还说自己不是公关？”

我脑袋嗡嗡的：“成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也不能毫无原则——”

“个屁！”黄成漠直接给我爆了个大粗口：“你这就叫软柿子装得不像个屎，这种事，从一开始那就不能够松口。那我要是叫你陪我睡一觉，你也答应？”

我瞬间变了脸色，心底莫名骋出汹涌而来的羞辱和愤怒，夹杂着这段时间下来生活上所有不给力的负面情绪。

“黄先生，你太过分了！”

我呼得站起身，抓起手提包就走。

“喂，你业绩不要了？”

黄成漠在身后喊我。

我咬牙攥拳：“不是什么钱都赚的。”

话没说完，黄成漠上手勾住我的脖子，直接把我当鸡崽子一样给拎了回来。

我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他就这样动手动脚连个招呼都不打的时候，人都已经快被他揉扁了。

“喂！”

我大叫一声，试图推开黄成漠的手：“你放尊重一点！”

“瞅你那熊样，谁稀罕占你便宜似的？”黄成漠一脸厌弃地看我一眼，虽然刚才动作挺粗鲁，但手掌却是团着个绅士手的拳头形状，刻意避开了敏感的碰触。

也就是说，他全程是用小臂和手腕来制服我的，没有一点骚扰越界的意思，纯纯就是暴力是吧？

然而下一秒，我做梦也没想到包房的门会被人一脚踹开。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扑了进来，乌沉的声音低声断喝。

“放开她。”

一只大手居高劈下，一把钳住黄成漠的手腕。

是萧鸿渐。

“萧总？”

我顿时不知所措，趁机脱开身子后将自己释放到相对安全的区域。

“姓萧的，你不在

黄成漠往旁边狠狠啐了一口，眼中黑白分明的，是一股相识却不相安生的警惕和嘲弄。

我更加震惊不已，说实话我是压根没想过萧鸿渐和黄成漠竟然是认识的。

“萧总，只是误会而已，我来找成哥是为了黄教授——”

“你闭嘴！”

萧鸿渐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以为自作主张还挺了不起的？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就那么想插手我的私事？”

私事？

我震惊一万年。

“姓萧的，你吃错药了啊？”黄成漠板着面孔提步上前，直接挡在了我的眼前，“人家从进门起提都没提过你，你哪美啊，谁谁都以为是过来扑你的。我告诉你哈，房子，钱——”

说着，黄成漠一抬手，将我之前搁在茶几上的卡和别墅钥匙，一样一样排开：“这些东西，老爷子可都不要。说是我给的，估计他嫌脏，但要说是你给的，估计他会嫌恶心呢。毕竟，谁家要是被那养不熟的狗啃两口——”

砰！

萧鸿渐反手一拳直接砸在了黄成漠的脸上。

“雾草，你特么真动手？”

黄成漠晃了一下神，眼中顿时充斥满满的杀气，不由分说回过去一拳。

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从沙发到茶几，从咖啡机到红酒架。

我拉不开，当然也不敢贸然上去，以免被无辜上及。

本想扯着嗓子喊几句别打了，又觉得这场面有点中二偶像剧的既视感。

于是我抓起手机：“喂，110么？”

……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警察拿着本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是他哥。”

萧鸿渐话音未落，黄成漠突然发出一声嘲弄的怪笑：“警察叔叔，你看我跟他长得有一丁点像么？”

“你承不承认我也是你哥。”

萧鸿渐的拳头缩了一下，我正在用纱布帮他包扎流血的伤口，可能是弄得疼了，吓得我不敢再随便用力。

“对，你是我哥，在我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抢我爹抢我妈，连我家狗都跟你走。最后呢？还不是回有钱的亲爹身边当舔狗去了，妈死的时候你都没回来看一眼吧！”

“妈是被你气死的。”

萧鸿渐把拳头攥的更紧，我眼看着好不容易止血的地方又开始有红色渗透了纱布：“如果不是你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