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闲逛了一个时辰,顾景煜才装作疲惫的模样回了世子府。
少年打着哈欠,对随行的沈诀说道:“这天着实冷,我要小憩一会,你也去休息吧!”
沈诀抱拳应道:“是!”
这世子的言外之意,是让他盯好一切动静。
顾景煜懒洋洋的走进了房间,关好了门窗。
不过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桌边将那把剑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着。
唰!
剑刃出鞘,雪白的剑锋上泛起醒目的寒光,剑身上倒映出少年的面孔。
光是用肉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顾景煜知道,这把剑上藏着一些秘密,涉及到两年前那场宫乱的秘密。
顾景煜将剑身放在烛火上烘烤片刻,一行小字缓缓浮现出来。
少年眼神一变,将剑身拿近些,那行小字的内容清晰可见:
建武三十四年七月十二,有邪祟混入皇宫,蛊惑供奉禁军数千人发动叛乱。
是夜,天子驾崩,叛军攻陷皇宫,太庙震动,国祚危矣!
皇城上空邪祟遍布,血月当空!
顾景煜看着剑身上的小字,眼神变了又变,许久未曾出声。
建武是先皇的年号,建武三十四年七月十二,正是宫乱爆发之日。
而顾景煜是在两天前,也就是七月十日这天在距离京城千里外遭遇围杀差点身死。
这么看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谋划。
至于太子提到的邪祟,恐怕就是那个黑衣人所为。
黑衣人,就是一切的主导者!
宫乱当晚,太子自知无力与邪祟抵抗,这才留下了这么个线索。
顾景煜将这行小字的内容牢牢记在心里,随后拿过一旁的手帕在水中打湿,用力的擦拭剑身,直至那行小字彻底消失。
他深吸口气,坐在桌旁仔细的思索着。
这么看来,曹岩、皇帝都是棋子,只有那个黑衣人才是执棋人。
所做这一切,也绝不会只是辅佐李素上位,恐怕其中还另有目的,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利用整个夏朝。
太子,先皇以及他,都是绊脚石,因此才会接连遭到暗算。
顾景煜有种预感,所谓的邪祟恐怕还藏在京城,藏在皇宫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
“看来得找个机会,将皇宫摸一遍!”
只是皇宫毕竟是皇帝的居所,若是邪祟真的藏在皇宫,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人察觉到。
顾景煜嘴角微挑,现在他倒是越发的好奇李素在这场谋划中扮演的是什么身份了。
恐怕,他只是一个牺牲品!
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个黑衣人,太子口中的邪祟手段的确不一般。
竟然能够在江湖和朝堂同时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也不知道是利用了人心的贪婪,还是自身实力不凡。
想起青云宗主说的永生之法,少年倒是愈发的好奇了。
“能够蛊惑皇家供奉,这人的实力远超想象,恐怕已经不属于世间武学的范畴了!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一趟儒家!”
若那人真藏在皇宫,此时贸然入宫求证恐会打草惊蛇,如今对敌人的了解仅限于邪祟二字,再加之各种推断,那家伙极有可能是一位隐世的圣人。
若真是圣人,单凭他现在手里这些人可不是对手。
况且既然能够蛊惑皇室供奉,京城的高手不是任由他差遣吗。
此事还得寻找机会,一步一步来!
皇帝安插在世子府外的眼线一直盯着府内的一切动向,直到天黑那位世子也没有出来,更没有什么人进入府内。
看来,皇帝的担心是多余的!
与世子府的平静不同,鸿胪寺驿馆内,草原七部使团此时爆发激烈的争吵。
大堂内,黑山部大相呼延卓赖坐在主位上,底下的十多个各部使者激烈的争吵着。
铁勒部使者拍桌而起,高声喝道:“中原朝廷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要我们用粮食财富做交换,此举绝无可能。
更别说漠北四镇已经是我们草原的一部分,草原何时有过割地乞求中原朝廷怜悯的时候!
以我看来,我们应该与乌月部血战,而不是求取所谓的物资援助!”
完颜部使者一听就不乐意了,站起来指责道:“与乌月部血战?你们铁勒部如今还有多少人马,你的一句血战死的全是我们六部的族人!
你铁勒部是丢了领土,想要鱼死网破可别拉上我们完颜部!”
“说的没错!”
又有一草原人出声说道:“若是能够和乌月部血战,你铁勒部又怎会有今天,别忘了连你们的大汗都死在乌月烨烁的手上!”
“你说什么?”
铁勒部使者闻言当即怒火中烧,指着那出言之人喝骂道:“我铁勒部大汗是堂堂正正战死沙场的。
而你阿鲁特部的大汗,除了逃跑还是逃跑,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阿鲁特部使者闻言同样是恼怒,站起来回怼道:“逃跑?若是你再说这两个字,老子一定弄死你!”
铁勒部使者丝毫不慌,继续出言嘲讽。
阿鲁特部使者当即挽起袖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