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德妃宫中

此时，位列宫中四妃之一的德妃周蕊坐在桌旁，看着手中一封书信，脸上浮现愠怒。

她将信纸拍在桌案上，怒道：“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随即，她又冷笑一声

“还好，我留有后手。顾衍，你杀我父亲兄弟，此仇便用你的性命来偿还！”

周蕊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因此即便是知道了事情败露，也不担心会查到自己头上。

毕竟谁会怀疑到一个常年身处后宫的妃子呢？

况且，在周蕊看来，那靖阳世子顾衍再怎么嚣张，到底只是一介臣子。

她作为皇帝的女人，想要弄死一个臣子，不是轻而易举吗？

“娘娘，陛下来了！”

门外丫鬟的声音响起，周蕊迅速反应过来，将那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燃烧殆尽，这才走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皇帝李素正迎面走来。

周蕊迅速行了个礼，语气柔弱

“臣妾见过陛下！”

李素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妃子，将其扶起说道：“朕这几日公务繁忙没有来看你，你可怪朕？”

“陛下身为天子，更是这夏朝的君王，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而不是臣妾一人之陛下。

陛下当以国事为重，臣妾不敢责怪！”

周蕊姿态放的很低，面对李素时总把这个皇帝捧得高高在上，让这位得位不正的陛下十分满意。

这也是她能够得到皇帝宠爱的手段。

李素牵起周蕊的手，轻声说道：“外面冷，随朕进屋！”

李素说着便走进德妃寝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他不禁微微皱眉。

看到皇帝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周蕊立马说道：“臣妾思念父亲，因此在宫中为父亲烧了些纸钱，没想到陛下今夜回来，是臣妾的错，请陛下责罚！”

说着，周蕊就要跪倒地上，却是被李素一把扶住

“无妨，朕又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况且你是祭奠亲人，朕可以原谅！

只是在宫中烧纸祭拜容易走水，以后若是想这么做，换个地方吧！”

周蕊微微点头，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

“我父兄皆是朝之忠臣，如今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我这个做女儿的，无法为父兄做点什么，实在是不孝！”

李素听出了周蕊话中含义，他淡淡说道：“你是在责怪朕不作为？”

“臣妾不敢！”

李素继续说道：“若是旁人动了你父亲，那朕必让其满门陪葬。

但杀你父兄的是顾衍，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他不光是靖阳的世子，更是三十万大军的少主，是先皇名义上的义子！

若论起来，朕还要称呼他为兄长！

因此，你父兄之仇，朕只能说无能为力！”

周蕊心中虽然怨恨，但面上却是表现的很坦然

“臣妾知道陛下有陛下的难处，因此从未责怪过陛下，既然是我父兄惹下的祸事，那臣妾也只能咬牙接受！”

说着，周蕊眼角流出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李素见状轻轻擦去周蕊脸颊上的泪水，说道：“不用悲伤，朕自会替你讨个公道。等顾衍入京，朕会让他亲自来你面前赔罪！”

周蕊微微点了点头，强忍下眼中泪水说道：“陛下劳累一天想必已经乏了，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吧！”

李素抬手阻止了周蕊说道：“朕此次前来，是有一些话要同你讲！”

周蕊闻言扶着李素坐下，这才看向皇帝等待他说话

“今日，朕得到消息，顾衍在蜀州遇刺，此事可与你有关！”

周蕊心中一沉，但想到皇帝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是她做的，现在就不会同她在这里好言好语了。

她面上装作受了极大冤屈的样子，为自己辩解道：“陛下明鉴，臣妾一直待在宫中，从未与外界有过任何来往。

虽说臣妾确实怨恨顾衍，却也知道此事事关陛下谋划，纵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李素看着德妃，极力的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良久这才说道：“如此甚好！

朕只是要告诉你，顾衍不是寻常人，便是朕面对他都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因为一时仇怨，做出难以挽回之事。

否则，便是朕也保不住你！”

周蕊听完，眼中闪过刹那的阴霾，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臣妾明白，请陛下放心，臣妾不会给陛下添麻烦！”

李素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美艳妇人，忍不住想要驰骋一番。

他一把抱起德妃，引得周蕊惊叫连连

李素大笑几声，抱着周蕊朝床榻走去。

……

江州某地

这一次顾景煜并没有选择去往十里外的县城休整，而是找了块空地安营扎寨。

火堆旁，齐霜雪和萧兰儿正在烤着打来的野味，在油花滋滋作响中，肉香味弥漫开来。

少年抬头看了看天，今夜没有月亮。

着实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那些人还跟着吗？”

身后吴通闻言回答道：“自从踏入江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