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把守森严,姬殊白要进去并不容易,但不容易也要进,浅灵就是插着翅膀飞走了,他也要把她给追回来!
他快马加鞭,眼在前方,却未发现路上横着一条铁索,马蹄跨越的时候,铁索崩起,马长嘶而倒,姬殊白飞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落定止住了身形。
他抬起脸,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不是禁军,而是那群藏身在珍宝阁里的死士杀手,每个人都以一当十。
“我没空跟你们戏耍!”
姬殊白拔剑跳起,杀手们也一拥而上。
神御军们闻风而动,姬殊白助他们脱险,那姬殊白有难,他们也要拔刀相助。
两伙人杀得昏天黑地,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姬殊白提剑欲再结果一人,耳畔传来老者的声音,冷冷淡淡,带着一丝尽在掌控之中的轻蔑。
姬殊白循声看去,便见高楼之上,有老者倚窗而立,窗子一动,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被押了过来,正是清瘦了几分的姬怀谨。
姬殊白愕然失声:
“爹!”
丛老看到他在乎的表情,骨肉干瘪的脸颊便扬起了一道笑纹。
“姬殊白,一命换一命,想要你爹的命,你就用自己的来换。”
“你看着办吧。”
……
浅灵被困在了熹月宫,哪里都不许去,关于宫外的消息更是一丝都吹不到她的耳朵里。
焦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后宫不得干政,娘娘无需挂心宫外之事,万事有陛下在呢。陛下近日忙于政务,心里烦躁,随时都可能过来,娘娘当好解语花,为陛下宽解烦忧才是正经。”
浅灵语气冷淡:“我要见我爹。”
“国丈爷身份尊贵,宫中人怎敢慢待?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娘娘放一百二十颗心,娘娘只需记挂着陛下,陛下好了,什么都会好了。”
焦嬷嬷寸步不让,守在她宫门口的也是大内高手,浅灵硬闯不出去。
她琢磨了一下,改口道:“我要见长公主。”
焦嬷嬷还是那个表情:“长公主不喜热闹,不会见你的。”
“见不见是长公主的事,传不传话却是你的事!”浅灵冷斥,“我现在是以魁济东家的身份要求见长公主,耽误了长公主的大事,你以为你能一直风光下去?”
她发了脾气,焦嬷嬷表情终于裂开,抿嘴暗恨,可心里也明白不能得罪浅灵太狠,更不能连长公主一块儿得罪了,还是差了人去传话。
长公主就住在她生母嘉贵太妃住过的嘉福殿里。
长公主辅佐祯和帝有功,恩典便惠及到了嘉贵太妃身上,嘉福殿乃是后宫最奢华最富丽堂皇的宫殿。嘉贵太妃薨逝以后,因长公主不许,这座宫殿便一直没有新的妃嫔住进来过,现在倒是长公主自己住进来了。
听说浅灵要见自己,还是以魁济东家的身份,长公主便勾了勾嘴角。
在商言商,她这么说,定是有求于自己,要献什么好处了。
身为皇室公主,她高贵风雅,谈钱太臭不可闻,长公主也从不觉得自己爱银子,她爱的,只是银子换来的东西罢了。
她看了眼脚下的人,阴冷一笑:
“好啊,让她来见,本宫倒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长公主开口,焦嬷嬷也只好把浅灵放出来,引她去嘉福殿。
浅灵一进去,便看见垂花门外的庭院中蹲着一群粗布衣衫的女子,她们面前放着几大木盆水,还有几大盆衣物。
衣物是白色的,却脏得厉害,黄黑黄黑,还有一股难闻的尿臭味。
浅灵留意了一眼,认出那些衣物是亵裤,还是男子的。还有一些黄黄黑黑红红的布条,红的浅灵能认出是月事带,黄黑的……
焦嬷嬷看她在意,便道:“阉人身子脏,怕失禁的臭味冲撞了主子,便要在裤子里用布条包裹严实,否则失了礼可是要掉脑袋的。”
浅灵一愣,然后便看见其中一个女子伸手擦泪,抬起了脸。
“肖嫔?”
这些荆钗素衣浣洗衣物的,赫然就是祯和帝的妃嫔。
肖嫔一看到她,哭得更凶了。
“岳姑娘……”
所有人都望过来,浅灵这才发现连周皇后都在其中。
“皇后娘娘!”
她喊了一声,被焦嬷嬷挡住了去路。
“娘娘,现在您才是皇后娘娘,可不要叫错了!”
浅灵推开她,快步走了过去。
“娘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皇后一身素寡的衣服,脸上有些冷意。
“掐尖要强,陛下虢夺了她的封号,她心里记恨,所以报复在我们头上,刻意羞辱我们的。”
浅灵抿嘴,一个年纪轻的妃嫔哭道:“岳姑娘,你要救救我们呀……”
“珍嫔!”周皇后喝住了她,转而对浅灵说,“除了生死无大事,你千万千万要保全自己,这点小手段我们能忍受,你不要把自己折进去。”
别人只当皇权更替,浅灵因祸得福,一步登天;而周皇后却知道,那人是浅灵的灭门仇人!浅灵却被冠以新后之名,处境绝对不比她们好。
她们在忍受屈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