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在瓷杯里倾倒着酒,两人用完了晚膳,顾承璟随她上了楼,随手关上了门,也坐在了沙发边。
童心交握手心在门外等候着。
“心儿姐,三少和白小姐喝起酒,一般就不会喊人伺候的,别待在门口了。”
“没事。”
见童心不懂话里的暗示,仆人就拉过她,小声地在她耳边又嘀咕了几句,童心呼吸重了重,还没来这里之前,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于是凤眼微蹙,更加忧心忡忡地看向背后的门。
红木门,关得密,根本瞧不见任何的事,偶尔听见里头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但是大多数是安静的,什么也听不见。
孤男寡女同在一间房里,能做什么呢。
童心以前跟过人,这些她都懂,就有些心烦地打发走了面前人,说,“是白小姐让我在这里候着的,你别管了,这里有我就行,你们不用过来。”
女仆人看了她一眼,心想着,难怪她能得女主人的喜爱呢,主人家都没要求,她都要看着,如此积极。
但她不同,到点就下值,今日才刚拿了薪饷,要去夫子庙吃桂花蒸糕和蟹壳烧饼去。
童心不放心白舒童,尽管来了大方巷的小洋房也有一段时间了,里头的两个人虽有同居名义,但是实际都是分房而居,从来也不在对方的房里过夜。
但是,若白舒童苟且着,没那心思,可顾承璟回来就会流连在她那,是未必吧。
屋内,安静着。
顾承璟进门后,坐在沙发里,交叠着长腿,手轻揉着额间,又揉过太阳穴。今天凌晨他就出了门,因着海外华侨和商界的人奔波,也因功绩,接收了一批捐赠来的诺斯诺波式轰炸机。
还接了德国顾问,来队里进行针对性飞行训练。
本来桩桩都是好事,但是小队长下午训练时驾驶教练机却遭机械故障,迫降在附近农田,伤了民众的农地和牛羊。
记过是免不了的。
他也又要再写那文绉绉的报告。
这也不是最烦的。
最头疼的是,原先一批霍克驱逐机也因此与他们队无缘,拨给了其他大队。
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谋划了那么久,面子也卖了,任谁会不咬牙。
“顾三哥哥。”
旁边,软柔声音唤了他,将他从纷杂无章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白舒童冰凉的手指点在了他的眉间,轻轻揉了揉,沁入了他的识海里,令他睁开了眼。
冷冽的黑瞳顿时温了下来。
许久不拿这称呼揶揄他的人,又说上了,他敏感,手放在她肩头,虚放着,划拉她的脸颊,问,“我冷落你了?”
白舒童摇头,将他的手拉着,示意他躺她怀里。
“怎么了?”
“躺着。”
最近顾承璟抽烟多,揉太阳穴也多,似乎被很多事困扰,头经常疼。可回来,就与她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外头各种不顺的或者愁云惨淡的事。
她拿了些茉莉香花和了薄荷,揉在了手心里,帮他轻按脸边穴位,忙训练的人最近瘦了些,也晒黑了点,麦色肤色,衬得骨骼线条都格外得壮硕,又隐隐具有侵略感。
让人怦然。
她无法真的专注在指尖的指法上。
而他也一样。
“好香,哪里学来的?”才按了一小会儿,顾承璟就拉过她的手吻了下,捏在了颈边,睁开了深邃的眼。
“你不是给我找了个中医师调理身体吗?我找他学的。”白舒童侧了头,问,“是没用吗?你怎么不给我再按了。”
顾承璟捏捏她的下巴,的确有舒缓很多,“有用,但是,有一种更有奇效的,你怎么不优先给我。”
“什么?”
她怎么不知道。
视线里一上一下,白舒童挑了挑秀气的眉眼,不见他答,可他不答吧,捏在她下巴的手却转而悬在了她的下颌下,食指在她下巴处轻摩挲。
微微痒。
酒,两个人也才喝了两三杯,是要先醉了。
白舒童懂了那意思,轻轻地俯下身子,贴在了他唇上。
真聪明。
顾承璟转而拉住她,手指从她的后枕处抚了上去,嵌入她的发丝内,轻揉着。嘴边则吞咽了她的呼吸,更深耕地侵犯她的柔软,不由得两人都溢出了点呼吸声,这香甜比鼻尖的茉莉薄荷都好,全身心地让人无法想那些糟糕的破事。
舌边渐渐温麻。
换了姿势,他将人轻易抱起来,呼吸凌乱,抵靠在墙边,碰坏了茶几上的碟子,上头的糕点都跌了下来,两人相对着,顾承璟只觉得她呼吸乱发鬓也乱,是旖旎无比。
还要继续。
门敲了两下,未等应,就擅自推开来了。
是那个新来的使女,拿着一套放了炭块的温酒铜制壶进来,见着他们,轻啊了声,头低了下去看地板,然后赶紧转过了身。
白舒童的发夹都掉在了地上,顾承璟揽着她的腰,扯着她的衣服。因为吻得肆意,勾起了她的腿在腰间,还提领了人抱起
明显她进来的不是时候。
顾承璟眼里冷,转头觉得荒谬,训人,“没叫,为什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