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坚持要出去,哪怕冒着危险也要制作玻璃,查子安既不想让她去冒险,也不想看着她闷闷不乐,两者之间,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查子安叹息一声,“好吧,可以重新炼制,但我要陪你一起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凌山晴犹豫半响,也看得出这已经是查子安做出的最大让步,亦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下来。
城郊那片废墟仍然倒塌着,熔炉已经不能再使用了,凌山晴为了保险起见,便买了个不大的熔炉,放在马车上朝城郊而去。
“欸,那不是凌山晴吗,前两天不是被埋在废墟下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凌山晴在前面走,后面便有百姓跟议论。
“难道那天被埋在下面的不是她?”
“怎么不是她,我亲眼看见查子安把她送去医馆的,当时整个人不省人事的,可就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活过来了。”
“你们看,她又带着熔炉朝城郊去了,该不是还要再尝试一次吧,上次被砸的不轻啊。”
“还真是有不怕死的人,这若是我,啧啧,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百姓皆惊讶于凌山晴这么快就满血复活,竟然还能卷土重来,换了其他人可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怎么会这么不怕死。
查子安靠在熔炉上,偏头见凌山晴闭目养神,那脸上隐隐浮现着“胸有成竹”四个大字,不由感到失笑。
他虽不愿让凌山晴再这么冒险,但也乐意见她精力充沛。若是心里承受能力弱的,还不颓废的自暴自弃了。
两人来到城郊,凌山晴看向那堆废墟,心生感慨,“想来我凌山晴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还有什么我办不成的事情。”
话音刚落,查子安从她身后走来,恰好听见此言,屈指在她脑袋上敲了敲,“经历过生死是什么荣幸的事情吗,瞧把你能耐的。”
凌山晴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脑袋,瞥了查子安一眼,暗自吐了吐舌头,招呼跟来的伙计将熔炉与材料搬下来。
然后上前打发走伙计,打开熔炉,轻车熟路的将东西按照比例放进熔炉中,便在下面生起火,搬过来板凳坐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等待。
查子安走到她身旁,席地而坐,目光落在那熔炉上,脑海中浮现那熔炉爆炸的场景,想想都还心有余悸,这么大的东西,该有多大的威力,凌山晴当时应当就在不远处,经历过爆炸却没有什么闪失,该是多大福分。
她虽有老天眷顾,也经不起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查子安紧张的盯着那熔炉,生怕再发生什么闪失,自己还能在凌山晴身前挡一挡。
凌山晴偏过头,便见他脸上的皮肤都紧绷着,忽然心生玩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笑眯眯的问道,“子安,你这样看着它,它会被你看得羞涩的,若是爆炸了怎么办。”
查子安闻言顿时转过目光,一偏头便对上她那双含着戏谑与笑意的杏眸,才发觉自己又被她打趣了,当下捏了捏她的琼鼻,“不许胡说,你不怕它再爆炸?”
提起爆炸,她应当心有余悸才是,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自若的开玩笑,她这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查子安想到这里,又敲了敲她的脑袋。凌山晴幽怨的娇瞪回去,一本正经道,“你不知怕什么来什么吗,我们要学会苦中作乐,积极笑对一切问题。”
查子安眉头微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怎么尽会说胡话。”顿了顿,“
你有这乐观的态度很好,但也一定要紧张起来,这事不容小觑,知道吗?”
凌山晴不可否认他的话,她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中也是心有余悸的,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将她吓得半死,怎么还能再有第二次。
她稍微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点点头,“你这话不错,我也盯着熔炉呢,既然向你保证过这次肯定不会出错,我定然不会让它再出现什么问题的。”
查子安听见她这保证,稍微放下心来,却仍留意着熔炉的动静。
时间缓缓流淌,天色渐渐暗下来,熔炉被烧得发出高温,让两人在这荒郊野岭也不觉得冷。
凌山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围着熔炉来回踱步。查子安虽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但看也看的出大概,也不上前询问,就跟在她身旁满满走着。
少顷,凌山晴忽而停下脚步,拿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铁棍,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熔炉打开。
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查子安快步走到凌山晴身前帮她挡住,等热浪平复些,才走开两步。
凌山晴一见熔炉里面的场景,唇角溢出一抹笑意。
她上前两步,用巨大的钳子夹出一块,放在模具盘子上,用工具将一块原材料制作成玻璃水杯的形状,又放到熔炉里面,二次加温让玻璃水杯的形状牢固。
查子安在旁边看了半响,只见她将水杯反复翻转,也只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看着也学会了,便上前帮忙,“山晴,你休息一下,我来试试。”
凌山晴早便察觉到他在旁边学着,自己着实有些累,又是高温又是举着着东西,也不与他客气,将位置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