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拿了家中大部分积蓄出了门,刚上马车。查子安就看出她脸色不大对劲,试探道,“山晴,你别听村民们的话,他们都是嫉妒。”
“你这话说的不错,的确是嫉妒,”凌山晴道,“他们越是嫉妒,我越要做到最好。”从今天椴木被毁的事情中,她是看明白了。
如今家中是有些钱,却还远远不到富翁或商贾的地步,倘若她做到司家的一半,还有人敢对她的东西下手吗?
恐怕都巴不得和她套近乎呢,所以归根结底,她能力不足,怨不得别人。
查子安不知适才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她这话便觉得有些怪,但也没有往下再接话。
直到凌山晴买椴木,他才知道家里的椴木被毁了。顾及她的心情没有阻拦,可是当他知道凌山晴为了购买椴木花光了家里大部分积蓄时,顿时便不想着安慰她了。
回去的路上,看着大半车的椴木,查子安抿了抿嘴巴,“山晴,咱家还有钱了吗?”
抬眼见她不为所动,不由想着自己这话可能说的太过了些。但他也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认真回答。
“回去种地。”凌山晴说得平静,查子安听得却半点都不平静。种地?也就是说家里着真的没有积蓄,需要靠种地来维持了?只是她不是那块料……
罢了罢了,她开心就好,种地就种地吧,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的多。
马车进了村子,又引起不小的轰动,凌山晴没有心思理会,回了家就与许莺儿两人重新栽培,许莺儿几次看她,欲言又止。
“山晴,对不起,我没有看好种菌,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憋了许久,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她却半点也不觉得轻松。
凌山晴停下手上的动作,“难道小偷偷了东西还要怪持有者拥有了吗,”先是安
慰,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在家却没有看好,也有责任,这个月的奖金扣了。”实际上,她也拿不出再多的了。
许莺儿满意的点头,“这次损失了多少,我愿意出一半。”全部她承担这种大话她现在说不出口也还办不到,对她来说一半就已经很多了。
凌山晴哪里还能怪她,摇了摇头,“先干活吧。”
将新的种菌栽培下去之后,凌山晴才觉得松了口气,但第二天上午背着锄头下地,也够她受得了。
因着她这段时间家里有收入,自家的地都荒废下来,眼下也到了秋天了,很难想象秋天还能种什么庄家,索性就先松松土,等着明年春天再种。
“哎呀,这不是凌山晴吗,咋还种地了呢?”
“家里不是很有钱吗,种地这活可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鹅毛笔不挣钱了家里就没了收入了,到最后不还是要靠种地赚钱吗大家也没差多少啊。”
“现在神气不起来了吧。”
正是秋收的时候,地里的百姓多得很,凡是看见凌山晴的都要说上两句风凉话。
不过凌山晴却不认为现在是低谷,起起落落,要想起来就要先落下,这话总归没错。
她埋头翻着地,毫不理会周围村民的指指点点。
之前她家地被烧过,现下要整理起来稍微有点麻烦,首先要把没有烧的石头都清理走,她放下锄头搬起石头,随手扔到不会妨碍播种的地方。
扔了几块后,无意间瞥见自己的手,就见摸过石头的地方都是黑色,像染了墨水似的。
她蹲下身来仔细研究那石头,忽地发觉跟现代铅笔里的铅相差无几,当下面露狂喜,捡了几块石头便往家走。
她这狂喜的样子就好像疯了似的,查子安见她回来了,不仅没有拿锄头,怀里还
兜着几块石头,顿时傻了眼,“山晴,你拿这些石头回来干啥,咋不种地了?”
这些石头也不能让他们吃饱饭,她还尽是满足的样子,该不会被外头那些冷嘲热讽刺激疯了吧?
凌山晴不理会他的质疑,小心翼翼的放下石头,“你懂什么,这可都是宝贝。”丢下一句话便拿着石头开始研究起来。
若按照现代的手法将这些石头做成铅笔,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要花费些功夫,毕竟这个时代很难做出铅笔的那层木头外壳,并且怎么把这些成块的大石头弄成细细的笔芯也是个问题。
“山晴?”查子安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听见应答,心中暗暗喊遭,完了,又是鹅毛笔又是种菌,凌山晴一个女子怎么能经受得住这么大的挫折,肯定受了刺激承受不了,被压迫疯了。
这说到底还是他的责任,倘若他可以帮她分担些,她也不至于背上这么大的压力,他必须要想些办法拯救这个家才行。
查子安最后看了眼研究着石头的凌山晴,叹息着回了屋子,他需要仔细想想用什么办法来赚钱。
晚饭时分,因着吃饭的桌子被凌山晴研究石头占用,许莺儿只能将菜都摆在厨房的桌子上。
查子安吃着饭也很难下咽,“山晴这回是真的受了太大的打击了,也难怪,她本来就不该承受这些。”
他吃着饭不由喃喃自语起来,许莺儿听凌山晴受了打击,顿时自责起来,“这些不能怪山晴,是我没有看好那些椴木,山晴受了刺激我也有部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