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是妙啊!”
不知谁率先反应了过来,所有人皆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鼓着掌,掌声震耳欲聋,不绝于耳。
“这真是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句啊,‘,千金散尽还复来。谁能说不是这般?哪个人生来就是无用之人?即便一时无用,那迟早也是有用之人!”
“大气,大气,这诗真是大气,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人生得意正应如何,管他什么规矩教条,先开心了重要!”
“老夫好多年没有听过这样绝妙的诗句了,这场诗会没白来,这个裁判当得值得啊,哈哈哈。”
“这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大气与豪爽,可不是举杯邀明月这等悲观之诗可比拟的,这分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同样是裁判发言,先前的便引来知府的不悦,现下再次发言,知府不仅没有看过去,反而暗自点了点头。
一时间,场上皆是对查子安的赞美之声,连他自己也未想到,原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了凌山晴的诗句,竟然还真用对了。低头看了她一眼,即感谢又激动。
他终于出名了!相信过了今天,他定能被更多的人知道,届时他多加历练,一定有高中皇榜的那一天。
他一时激动,竟忽略了最为主要也是一句话都还没说的人。
喻兴文眼底阴鸷,面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查子安,半响,沉声道:“知府大人,我怀疑查子安作假。”低沉阴冷的声音盖过众人。
众人惊愕不已,一时间无人再开口,知府大人面色一变,略带不悦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查子安的诗作了假,有何证据?”
“该不会是没有和你的一模一样,所以你惊得不得了了,没忍
住心中的好奇才这么问的吧?”知府的话音落下,又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不必去看,定是凌山晴无疑。
旁观之人被这对话搞得一头雾水,一时分辨不出谁对谁错,且凌山晴的话又不由教人多想,什么一模一样?查子安的诗句怎么会和喻兴文的一模一样,莫不是……
“有人抄袭?”
不知是谁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所有人被这种思想先入为主,不由朝着这个方向去想,莫非真是谁抄袭了谁的,可这诗会是现场作诗,怎么可能会发生抄袭一事?
话虽如此,所有人又都心知肚明,现场作诗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大多人知道自己能参加诗会之后,皆会在家中绞尽脑汁地准备一两首诗来,好应付这一天的比试。
这一点没人说出来,却又都心知肚明,这么一来,若说有人抄袭,便合理得多。
难道真的有人抄袭?
查子安再好得脾气现下也被这话激怒了,这不是贼喊抓贼吗。他冷笑一声,反驳回去,“二少爷怎么断言我抄袭了,难不成你看见了?还是说我抄袭了你的了?我们之间谁人抄袭了,想必二少爷更加清楚。”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他们二人之中抄袭的人又不是他。
喻兴文脸色发黑,从前查子安可说不出这么有水准的话来,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边有凌山晴这么个伶牙俐齿之人,自己也学到了一些了。
冷哼一声,“查子安,你休要信口雌黄,我若抄袭了你的,定要羞愧的不好意思来这诗会,岂会大大方方的将你的诗背出来。何况我喻兴文需要抄袭吗?真是笑话。”
是了,他喻兴文饱读诗书,诗画精通,查子安这等无名之辈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比较,二人之间
谁抄袭了谁的,几乎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
这话一出,旁观之人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查子安身上。后者面色发红,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凌山晴大脑转得飞快,忽地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既然二少爷偏偏说查子安是抄袭,那你们二人便现场一人再做出一首诗来,一番对比下来,不就知道谁抄袭了谁的吗,我相信二少爷定然不会惧怕这小小的验证。”
这话虽是笑着说出口的,却教人笑也笑不出来。倘若喻兴文不应,便说明他怕了,他若不是抄袭之人,何故要怕?他若应了,那正合了凌山晴的意,这也是他所不愿的。
是故无论怎样,他都必须应下来。
他这一应,凌山晴唇角笑意更为明显,点了点头,“二少爷果真爽快,那便请二少爷先吧,”双眼笑得眯了起来,“相信以二少爷之胸怀,必定不会推辞吧?”
喻兴文唇角渐冷,几乎咬牙切齿,“自然无妨。”
隔得远远的,凌山晴都好像听见了磨牙的声音了似的。
裁判席的几人也都默许了二人再次比试,由喻兴文尽兴发挥,只需一首诗即可,什么题材皆无所谓。
他信手拈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啧啧,怎么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儿,娘们儿唧唧的,不知道的还当二少爷心里住了个姑娘呢。”
喻兴文的话音一落下,众人还来不及点评,便被她这话逗笑。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句也并非单指恋人之间,亲友之间何尝不可?可被她这么一说,众人又觉得实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