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奇怪,脸上仍笑着,“凌山晴。”声音清脆,面色坦荡。无论他是出于什么,总归对自己有利无害。
她那一瞬间的犹豫,自认为掩饰的极好,但在司泓远这个奸商面前显然不够看。
他眼底掠过一丝异样,快如闪电。摇动折扇的动作停顿也无,笑容明朗中带着兴致勃勃,“不瞒你说,本公子早就觉得这酒楼有些呆板,但也没想到好点子,适才听了凌姑娘一席话,茅塞顿开,这酒楼也该好好翻新了。凌姑娘若还有何建议,尽管讲,本公子洗耳恭听。”
凌山晴眼眉微挑,他面色真诚,眼中带着浓烈的求知欲与兴致,声音带着笑意,仿佛一个求学之人。
没想到古代竟然还有想法如此超前之人,她心中连连称赞,脸上仍未表现出太多,“司公子,我此番前来,并非是与你高谈阔论,我手中有个配方,不知司公子可否感兴趣。”
她此番的目的便是将这方子处理了,适才说了那些话不过为了显得自己有些价值罢了,她要是真的傻了吧唧的一股脑儿都说出来,那多半谈不成了。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司泓远神色明显黯淡了些,很快又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凌姑娘你只管讲,是什么配方?”
出自她之手的方子,会不会也是世间从未有过的,新奇别样的?
看得出他满是期待,凌山晴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听见自己名字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她猜想喻家的手还没伸到这里来,现下他听了自己有配方也神色未变,近乎可以确定,喻家的确还没干涉得了司家的事。
如此她才放心,眼波一转,从袖中掏出方子,“司公子,我见你也是个爽快的,就不多解释了,这就是查家馒头的配方,司公子可敢收
下?”
司泓远笑容顿也未顿,“啪”的一手折扇,眼里带了玩味,“不过一方子,何来敢不敢收一说,凌姑娘开个价吧。”不由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女子。
他对容殷县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适才听了她名字时,便觉得她那些见解独特的理所应当了,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轻轻松松就说出了这话,司家在容殷县的地位果真不可小觑,至少司家不忌讳喻家。
见他表了态,心中松了一口气,勾唇一笑,“三十两如何?”斟酌了一下,“这方子虽不止这一份,但仍有它的价值。”
司泓远微怔,眸子中玩味且掺杂了些兴致,“凌姑娘何必提醒本公子这不是唯一一份呢。”要知道若她一口咬定只有这一份,他也不会深究,左右也就是个配方罢了,还能贵到哪儿去。
凌山晴可不好应了这话,眼珠一转,不由也带了些玩味,“我竟不知司公子何时这么好骗了。”即便她不说,恐怕他也知道。
司泓远微怔,旋即大笑了起来,有趣,有趣,这女子实在有趣。
笑谈间,伙计端菜上来。攻八菜一汤,道道精致。凌山晴目光一扫,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作响。
司泓远仿佛未听见似的,拿起筷子,“凌姑娘快尝尝,也不知酒楼的其他菜肴入不入得了你的眼。”声音含笑,语气带着玩味。
尽管如此,他也未揭穿她饿久了,凌山晴心中好好大增,夹了几口菜垫一垫肚子,片刻过后,才发现一新奇的事儿。
桌上菜肴道道精致,看也知道不是平民百姓吃得起的,但中间那盘子廉价的银耳是什么东西?
凌山晴乍以为那是盘装饰,但见他吃的还挺开心的,几次欲言又止。
司泓远放下筷子,优雅地饮了一口清水,一挑眉,“凌姑娘不喜欢这‘银装素裹’?”这倒是少见,这菜最受女孩子欢迎,银耳入口爽滑,清凉可口,不喜欢的女子眼前这还是第一个。
“银装素裹?”语气略带惊讶,她瞧着这普普通通的银耳,怎么也不觉得它撑得起这名字。
她心中想了什么几乎写在了脸上,更逃不过商人的眼睛。司泓远扫了一眼那银装素裹,又看向了她,偏头笑着,“凌姑娘,此乃司政酒楼的招牌菜之一,原以为姑娘家皆喜欢,却是本公子相左了。”
凌山晴听了这话更为惊讶,什么?招牌菜?这不就是一盘银耳吗?仔细打听之下,才从他口中得知,这就是普通的银耳,但在古代,菌类的价值比现代高了数倍,这也就是为什么把一道银耳当成了招牌菜。
凌山晴暗暗想着,培养菌类并不难,况且前一世她父亲就是研究菌类的专家,她自幼耳濡目染,培养个蘑菇什么的还难不倒她。
心中有了打算,放在桌下的手紧握又松开,没想到她来了这酒楼卖方子,又发现了一条谋财之路。
她神采奕奕,唇角带笑,“司公子,这方子你先收下,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语气轻松,她心中有了打算。
司泓远还指望着她能提出更多建议呢,又略她是个有趣之人,自然应下。
二人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里长却犯了愁,在自家院子中的大树下面直转圈。
严耳朵和邻居家长里短了大半天,一回家就见他一脸忐忑不安的样子,大步走了过去,“咋了,喻家二少爷怪罪下来了?”
她在邻居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