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病过后,就不怎么记得了。
只是有一日处理朝政时,随口喊了一句来人,见到那人是长孙遥时,他才想起来:不对啊!这贴身侍卫怎么换人了?
长孙遥见圣上脸色渐渐不善,匆忙解释了几句,这就让燕坤泽又在小本本上记下了战九歌的仇。
他无意瞟一眼战九歌,只见将军大人语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戳穿她道:“拿出手来。”
战九歌背着右手,把左手伸了出去。
“另一只也伸出来。”
没办法,她只好
把右手连同手上的东西一起递了出去。
那只不过是一根还未削成形的木头,和一把雕刻用的小刀而已。
燕坤泽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一直忙碌着?”
战九歌大感冤枉:“太后寿辰到了,祖父又要急着回老家探亲,将这贺寿辰的重任交于臣……这着实为难属下。”
她那副为难又委屈的样子着实取悦了燕坤泽,后者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从她手上取过那根不伦不类的木头。
只听得周围隐约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燕坤泽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根木头上。
他瞧着这木头色泽泛棕,隐隐有绿色的星点闪烁,拿到这跟木头时顿觉神清气爽,便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木材。
于是他问战九歌:“这是取自什么树木的枝节?”
“长春木。”
还未等他细细回味着这名字,战九歌指着尾端还长着绿色小叶子,有些骄傲地道:“这树最大的特色便是离开了土壤和水也能存活。”
“是吗?”燕坤泽对此表示怀疑,不过那嫩绿的小丫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质疑一般,抖了抖自己的叶子,无声抗议。
“臣几日前寻到的此物,砍下原本是想着送给太后当贺礼……这几日犹豫着要不要送。”
“瞧这雏形,爱卿是打算雕琢成女眷用的簪子送以太后?”燕坤泽倒是不在意这贺礼是不是能与太后尊贵的身份相匹配,只看这木头的雏形,便知道战九歌不是个擅长做手艺的男子。
他把玩着长春木,不经意地问道:“这木头除了永生不衰,可还有其他功效?”
“这是自然。”战九歌见燕坤泽来了兴致,便为他细说这长春木的好处。
长春木本是有灵性之物,不靠土壤和水生存,只求灵气浓郁之地长存。
普通之人若是随身携带长
春木,自然会倚着它的灵气精神百倍、青春常驻。
一般凤凰族里的族人若是寻到了这样的一截长春木,是要打磨成好看的形状,送予心上人用作定情的信物。
当然,战九歌只会跟燕坤泽说些这木头的功效,燕坤泽倒是深信不疑。
他初握着长春木便感觉与往常有所不同,再加上战九歌这人身上怪异之事太多,区区一截可葆青春的木头想来这世间还真是有的。
不过这手工,真是不敢让人恭维。
燕坤泽动作流畅自然地将长春木和纂刻刀收到了自己的袖袍里,惊得战九歌以为他这是要没收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贺礼。
等进了皇宫的宫门,战九歌心里苦哈哈,表面还要装得一派淡定。
“皇上,您把那长春木还给臣呗?”
“不还。”
“啊?”震惊脸。
只见皇上高冷地背着手往宣和殿走去,口气却是嫌弃的要命:“爱卿的手工不堪入目,太后不会收的。”
战九歌似乎听到了一把利剑凭空飞来,发出咻的一声,插入她的胸口。
嘤,皇上说的话好绝情,伤心了!
臣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大概是真的听到了战九歌的心声一般,大燕的帝王回头看着她那副呆样,无奈地扯嘴。
“朕年少时善雕工,这好好的木材朕担心被你毁了,闲暇时便帮你改改。免得爱卿在太后寿宴上献礼时,丢了朕的颜面。”
战九歌听到他说这话时,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矜持样子,内心的小人都开始旋转跳跃了!
皇帝的小鹌鹑护卫又迈着激动的小步伐蹭蹭地跟了上来,虽然脸上不见一丝笑意,但是只要见着战九歌的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错。
可怜皇帝陛下握紧了那截木头,心中既欢喜又苦涩。
愁啊!
历代先皇也没个立男妃的先例,他怕是要在这将军身上栽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