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哐当当的声音一座塔型建筑各处忽然打开,阳光也随着开启的窗户大门照射进了其中。
再一次见到常德的时候,周喻已经无法从她身上看出之前丝毫的高贵模样,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甚至走近一些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周喻没有继续靠近常德,距离其一段距离便停下脚步坐在了太监搬来的椅子上。
常德一见到周喻便好似回神过来一样手脚并用的就朝着周喻的方向爬过来,但直接就被卫士给狠狠摁住只能开口大喊求饶:
“皇上,我错了皇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皇上!”
周喻看看常德的模样并未有任何的动容,淡淡开口:“你错在何处。”
常德连忙大喊:“我不该以下犯上,我不该得寸进尺不该在皇上面前没有礼数。”
常德被关起来前后不过几天时间罢了,没有和她说话没有人会问她饿不饿渴不渴,每日固定时辰有人送去食物和水,固定更换其中的木桶,不见阳光没有蜡烛,桌椅笔墨佛经和床榻是一样不少,但就是这样的日子也都让常德感觉到了陌生和恐惧。
当然外在的压力也是常德如今濒临疯狂的原因之一,这种比起被关进冷宫还要可怕的遭遇再加上心中对会被处死的恐惧让常德根本无法承受,第一日还算强势,第二日便开始惊慌,直到第三日剩下的便只有害怕了。
“想出去?”
常德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想,我想出去,皇上求求你放我出去。”
周喻摆摆手兴安便拿着圣旨站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仁御宇,抚万民而安社稷,期皇室亲眷皆能恪尽职守,拱卫家国。
然公主常德悖逆不道心怀不轨,竟暗通逆党谋图不轨之举,妄图颠覆朝纲危及朕之江山。
谋反乃大逆之罪,神人共愤国法难容,朕虽痛心疾首然为正国法肃朝纲,将公主常德贬为庶民,褫夺其一切封号,所有家产全部充公,即刻发往极北之地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望天下臣民以之为鉴,勿生二心恪守本分,共保我朝之长治久安。
钦此。”
常德人都呆了,目光和表情里写满了茫然无措。
缓了一会常德就大喊了起来:“没有,我没有谋反啊,皇上,冤枉,我没有谋反啊!”
周喻淡淡道:“不用再狡辩了,朕已经是看在我们有着相同父亲的份上饶你一命,要你还是冥顽不灵朕也只能一杯毒酒将你就地赐死。”
“内阁,东厂和锦衣卫已经查出了一切,你私养死侍藏匿甲胄,在你家中还翻出了强弓劲弩,在外你私自贩售盐铁,更令人送金银书信前往瓦剌支持那也先作乱,朕之前没有理会你就是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谁曾想到你竟是越来越过分。”
“不过朕念着旧情,虽将你贬为庶民发配北地但你所想之事朕就答应了,等到薛恒回来朕便会将侄儿和周氏送到他府上,徐家子此事不会有人再提对外侄儿会因感染风寒而死,但之后会改姓薛和皇室再无关系那爵位我也会为他留着,你便放心去吧。”
周喻摇摇头站起身来直接离开,太监侍卫们也是连忙跟上。
只有兴安自己落后一步在常德面前放下了一个水壶:“奴婢最后叫您一声公主,这是皇上为你准备的,是要体面还是要活着由你自己选择,咱家一个时辰后会回来。”
周喻并不在意常德的死活,一个随时都想着要让自己弟弟回来重新获取大统的人当然是死了会比较好,而就算其活着自然也不会对周喻带来任何影响。
但人死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多需要担心和害怕的了。
只是周喻还是高看了常德的节操,或许这姐弟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节操可言。
在兴安一个时辰后回到那地方,看见的便是被丢得远远的水袋,里面的毒酒被洒得到处都是但就是一滴都没有进到常德的嘴里。
见到这一幕兴安也没什么好说的,摆摆手便让人把常德给架了起来,接下来既是发配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去了这极北之地还真不如就这么痛快的死了好。
常德或许刚才是因为心神不定所以根本没有听清楚,往往来说发配之地都会有一个具体的地方,比如宁古塔……但一般来说对于皇室成员即便被发配都会找个好点的地方,就比如之前有个公主被牵连到谋反中也是被发配后舒舒服服的过了三十年。
但极北之地就是长城之外,但却不是奴儿干都司那边啊,就算朕是奴儿干都司过去那也是送死的。
这里的北方其实就是瓦剌,就常德这副娇生惯养的模样被发配到那边说不定熬不住这一年恐怕就得死在那边。
兴安管不了常德的选择,但却可以把常德的选择汇报给周喻。
“朕知道了。”周喻轻轻点头,道:“常德毕竟是公主,虽然现在被贬但依然还是皇室血脉,该护着的还是要护着不要让那些粗人冲撞到了她,安排几个侍女一起先让她在辽东待着。”
“皇上仁慈。”
“这一路送过去要小心谨慎。”
“奴婢懂的。”
常德不自己去死周喻也不会再做什么手脚,比如让人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