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冰冷早已消散如今反而笑如春风:“你说的很对,或许当时的郕王妃现在的汪贵妃从一开始就是孙太后的棋子,作为钱皇后的好友也说不定早就已经倾心于堡宗,继续留在身边还真是一个祸害,不过于大人,若是朕要立皇后你觉得是从现有的妃子中选择还是新立一人。”
“臣不敢妄言。”
“罢了,此事不急,先解决眼前之事再召集大臣们讨论。”
一路进城回宫周喻直接来到了太皇太后寝宫,匆忙而回连铠甲都没有脱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着不少风尘仆仆的痕迹。
太皇太后寝宫里安安静静,太监宫女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因为一场忽然出现的变故这里充满着让人窒息的压力。
周喻一进来就见到了守在宫中的太医,见到了在此地照顾的汪贵妃,还有前皇后也是钱皇后。
太监宫女连忙跪下,太医们也是赶紧跪下想要高声问礼但却也只能因为床榻上的病人而放低声音。
钱皇后远远的行了一个万福礼,汪贵妃则是一脸惊愕的起身赶紧来到周喻面前同样曲膝行礼,不解询问:“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不是领兵出征怎又匆忙而归。”
周喻看了眼汪氏:“不用多礼了,太皇太后情况如何。”
汪贵妃低头道:“太医说是思成疾忧虑过重,现在已经病入膏肓……”
这话说得声音是越来越小,周喻则是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起来。”
“谢陛下。”
周喻直接走向了床榻,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眉宇间还挂有忧愁昏睡着的老人,缓缓坐在了床沿将手搭在了太皇太后的手腕上。
“给朕说说太皇太后什么情况。”周喻一边给太皇太后号脉一边看向起身的太医:“刚才贵妃说已经病入膏肓,是不是真的。”
几位太医表情复杂,对视一眼后有一人忐忑的站出小声道:“陛下,臣等为太皇太后诊脉发现脉象虚浮无力时有时无,舌苔厚无血色,呼吸微弱气血亏空,面色晦暗双目无神,已然是神志不清说话混乱,臣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周喻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缓缓点头,他自己号脉的判断下来也是觉得太皇太后的脉搏有大问题,但短短时间又如何能让一个健康的老人忽然变成这副模样。
周喻转头看向了一位照顾太皇太后很久的老宫女,问道:“你可有发现太皇太后有发热,恶心,头晕,腹痛的症状。”
那宫女愣了愣,连忙跪在地上匍匐着回答:“回皇上的话,太皇太后前些日子就觉得有些身体不适,一直担心着大明的战事休息也不太好,只是吃得很少并无出现发热腹痛的症状,倒是说过有些头疼。”
周喻转头再次看向了太皇太后,从脉搏来看确实是生命微弱随时都可能更糟糕的情况,哪怕是普通人也能通过太皇太后的惨白脸色看出她已经命不久矣。
但周喻却是觉得有些奇怪,急病正常但这病来得也太急了,虽然是重病的模样可这模样也有可能是中毒,嘴唇乌青面色晦暗可能是生病但一样也可能是中毒,变成这副模样中毒可能是诱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太皇太后年岁过大身体已经足够虚弱,一点点诱因就迅速恶化成了最严重的情况,现在说不定就算是中毒导致的但毒性恐怕也已经被解了。
周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实觉得难以分辨,除非用其他的办法来仔细的检查但现在忽然间要这么做也很麻烦,倒是指甲盖上略有乌青,可这个年代这个年纪有这么一点点征兆出现在太皇太后身上也能说得过去。
“取银针来。”
想了想周喻吩咐了一句,有太医连忙从箱子里取出银针双手送到周喻手中。
周喻拿起银针在太皇太后的指间轻刺,双手挤出一滴血珠看了一眼后便从床沿站了起来。
“尔等好好照顾太皇太后,务必让太皇太后能够清醒过来。”
周喻将银针递给太医吩咐了一句后看向汪贵妃和钱皇后:“辛苦皇嫂了,不过如今宫里宫外诸事纷扰复杂,皇嫂最好还是不要随意离开自己的寝宫比较好,如今大明危难太皇太后重病,皇嫂若是心有家国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如在佛堂诵经念佛好好祈福。”
“贵妃也是,从今天开始就在自己宫中不要乱跑,你也去给太皇太后和将士们诵经念佛好好祈福吧,来人啊,送钱皇后和贵妃回宫,禀告孙太后为给太皇太后祈福还望孙太后抄写经文,明日朕便要在太皇太后身边念经。”
汪贵妃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钱皇后的脸色也一下变得白了一些。
这两人都没想到周喻会忽然回来,而且这一回来就要打发她们去诵经念佛。
对于钱皇后的安排那还好说,毕竟钱皇后是先帝的皇后,排除其在宫内的影响力然后将其边缘化是理所当然,是现在还没办法将其送出宫中的最好安排。
但也让汪贵妃一起去祈福这就不对了,后宫需要一个主事的人而如今汪贵妃就是那个唯一的选择,甚至按道理来说周喻都应当立刻将汪贵妃提为皇后,只是周喻刻意忽视了这件事而让内阁以及于谦等大臣和他一起把这个过程跳了一下,让一切等到战事平定以后再做安排。
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