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是个买卖人,只想做买卖,谁给我钱,我就将东西卖给谁。至于其他的,跟我任何没有关系。”
他说的是突勒与大雍之间的战争。
这番说辞,也符合他这次的商人人设。
万俟居看了一眼云舒,还是对对方隐瞒这些人是西州军儿感到不满。
“既如此,云先生为何要隐瞒本王呢?”
云舒摊手,颇为无奈,“殿下,这些人之于在下,只是护卫而已,在下此前根本没想到殿下会介意他们的存在。”
云舒一脸的真诚,让万俟居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虽然赵伯宁想要让万俟居趁机将这些西州军拿下,向突勒可汗那边邀功,但是万俟居却不太愿意。
突勒可汗忌惮万俟部,原先西州这块地属于突勒的时候,是应该划分给万俟部的,但最终可汗却将西州给了呼延部。
呼延部
离西州较远,之前西州军打过来的时候,万俟部想要帮忙救援,却被呼延部拒绝赶走。
因为他们怕万俟部来了就不走,趁机将西州给吞了。
但将万俟部赶走后,呼延部族的人救援也并不及时,最终导致西州被夺。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万俟居对西州的感觉就很微妙了。
他略一思索,决定就当不知道。他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换盐,既然目的达成,那就没必要损失自己的人手和利益,为他人做嫁衣。
于是点头道:“云先生所言有理。”
赵伯宁还欲再说,却被万俟居制止,“这些只是云先生的护卫而已,你无需多言。”
赵伯宁见他已经盖棺定论,只好闭了嘴。
余达站在云舒身后,握着刀的那只手,手心里全是汗。
萧谨行这次是真的对云舒刮目相看,就这种情况,居然还能临危不乱,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人给忽悠住。
很快,双方的东西交换完毕。
云舒笑着给万俟居抱拳告辞,“此次与万俟殿下的合作,甚是愉快。万俟殿下日后若是仍要换盐,可在楼少主的酒楼留信,在下定会派人尽快过来。”
万俟居对他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
虽然通商是正常的,但是架不住有小人,万一被人当做把柄添油加醋就不好了,小心点总归没有错。
至于云舒不给他直接留大雍的通讯,万俟居更加理解。毕竟他只是买盐,但是对方却是私自卖盐,这在大雍可是重罪。
不过这人既然能够私自卖盐,且能令西州军护送他一路,说明这人家族背后肯定有朝中重臣。
这般小心谨慎,也可以理解。
云舒并不知道万俟居在心里给他顺了一条完整的逻辑链。
双方在鲁东城外分道扬镳,一方一路向北往万俟部而去,另一方则一路往东南而去。
走了一段路后,余达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们是西州军?”
离了鲁东城,萧谨行终于不再假装哑巴,替云舒回答了余达的问题。
“在城内的时候,人少他们还不好辨认。但是今天庞农带了这么多人来,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我们不是普通护卫,既然早晚被认出来,不如直接承认。况且以后我们还得再来鲁东,也不可能一直瞒得住。”
庞农踢踏着马过来,刚好听到了萧谨行的话,疑惑道:“什么意思?他们之前不知道我们是西州军吗?”
庞农被留在营地,错过了所有事,这会儿本就不高的智商,更加跟不上了。
余达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
庞农瞪着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今天才知道,夏王殿下居然比戏台上的人还能演戏。
只是他还是不懂,“既然他们知道我们是西州军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东西就是我们卖的?还非要编造出一个大商贾来?”
余达率先翻了个白眼,“你还真的是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庞农立即不服,“那你说说,为什么呀?”
“如果他们将西州军被雇佣去护送商队的消息泄露出去,我们可以说自己是作为边关守军,在保护在西州的商队百姓。就算这个理由不行,也可以狡辩成是想要赚点钱,补充军中粮草。
真的问责下来,可操作余地很大,后果可大可小。
但是西州军私制精盐,你知道是什么罪吗?弄不好就是一顶西州军意图谋反的帽子扣下来!
所以你知道了吧?咱们制盐这个事,得保密!”
听到“意图谋反”四个字的时候,庞农就已经吓傻了。他没想到他们干的居然是这么要命的事。
他委屈极了,“可是这不是朝廷迟迟不发粮吗?兄弟们还等着我们的这些粮下锅呢。”
其实一般来说,朝廷是可以直接发放军饷的,然后由军中后勤去采购。但是西州军比较特殊,他们周边根本买不到粮。于是就由朝廷从其他州县买好粮后再运过去。
没想到这次运粮刚巧出了问题,导致西州军既没有军饷,也没有粮草。
最后逼得他们只能想办法自救。
庞农一脸慌张地看向萧谨行,焦急地喊道:“将军!”
如果真的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