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哑的嗓音略带遗憾,危险地盯着他:“你会玩脱的。”
“那就算我输,我认。”
“你输了,就简单地认个输?”祁返始终带着笑,冷静地和他讨价还价,“对我是不是很不公平?”
盛枝郁从他弥散的笑意里看出了危险。
他低低地哦了一声,凑近祁返的耳边,先亲了亲,感受到他神经骤然紧绷之后,才说:“你赢了,就都听你的。”
浴缸里的水骤然溢出,祁返闲适地躺落,眯着眼睛看着跟前的人。
盛枝郁的浴袍落在地上,被溢出的水浸湿,变得厚重。
在这个赌局开场的时候,胜负欲就成了盛枝郁对峙的动力来源。
半场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看着跟前依然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的祁返,才发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被他三言两语就蛊惑变了。
明明是想看这双琥珀色的眼睛急不可耐,哀求,落泪,结果现在……他成了被反扑的那一个。
祁返见他回过神来,指尖抚上他的后背,带落一连串的水珠。
“怎么了小郁?累了?”
盛枝郁一手撑在浴缸的边缘,自上而下近距离地看着这双眼睛。
“你……真的好危险。”
祁返表示无辜:“我都在配合,哪里危险了?”
“装。”
“不是装。”祁返轻轻偏头,抬手落到盛枝郁的脸上,用掌心轻轻捧着,“宝贝儿,你不适合玩这个,你下手不够狠。”
两个人之间,一时只有静默。
随后,又一阵水流声从浴缸里涌出,落地。
祁返感受到压在自己腰腹上的重量,眼尾微眯,终于露出一丝意外。
重新抬头,盛枝郁微微仰头,纯色的眸因为鸦羽般的眼睫轻敛,露出一丝冰冷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他说,“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在无意识地顾忌是么?”
太喜欢你了……
再简单不过的五个字,却像是一针猛药。
让祁返倏地紧绷,也让盛枝郁打开了开关。
他低低地轻笑:“好像……确实是我太幼稚了。”
一直撑在浴缸边的手转而落入浑浊的水里,撑着祁返的胸口,覆盖他的心跳。
祁返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所以,”盛枝郁说,“现在呢?”
祁返没说话,可是喉结却清晰地滑动了一下。
盛枝郁能感受到他神经的紧绷,是和之前那种因为亲密触碰而升温的感觉不同,而是某种……蓄势待发。
片刻后,祁返的手取代他从水里出来,落在浴缸边缘。
青筋都起来了。
盛枝郁低头,莫名的成就感从胸口烧起。
隐忍,压抑,求而不得的祁返。
美味。
他低头,轻轻抵住了祁返的眉心,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然后,勾唇重复了那句话:“……现在还不行哦。”
但这时候的男人不再温顺,一手抱住他的腰,愤恨地咬在他的肩侧。
痛觉从神经末梢开始蔓延,盛枝郁眉头微蹙,第一个念头是放过他,可是行为却截然相反。
他像报复一只不听话的小宠物一样,一点也不手软。
祁返松开了他,修长漂亮的脖颈线条微微后仰,片刻后,重新看向他。
挣扎,恼怒和最后的,也是最浓郁的渴求。
“……我输了。”
盛枝郁低头,乘胜追击般咬住了他的喉结。
低低的赞许:“嗯,好乖。”
……
祁返有没有输,其实后面回想起来盛枝郁也不太好断定。
那人虽然言语向自己示弱了,但其实并没有……而是在他松手之后才……
不过这个事情没办法去计较。
因为无论结果是什么,他的男朋友最后都恼羞成怒了。
然后毫不留情地掀翻了他们的赌局。
*
盛枝郁第二天下午两点才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祁返还躺在身边,不过他腰上放着笔记本,似乎在处理什么事情。
盛枝郁瞥了一眼,是快穿局的文件,他眯着眼睛抬起腿,搭到祁返的膝盖上。
祁返的注意力从笔记本上回神,笑着低头揉了揉他的头发:“醒了?”
“没有。”盛枝郁闭着眼睛,“你敲键盘吵到我了。”
祁返基本上没落力,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耐不住男朋友昨晚受了气,今天要找茬。
“好,那我不看了。”他把文件按了保存,合上笔记本一手放到床边,“陪你继续睡?”
这时候小郁却又睁开了眼:“谁要和你一起睡那么久?”
祁返挑眉看着他:“所以?”
“我饿了。”盛枝郁说,“我要吃饭。”
“好的。”祁返任劳任怨。
他撑着床沿准备起身的时候,身侧的人却又抱住了他,考拉似地贴了上来。
“你走了,我的枕头怎么办?”
他可是枕着祁返的肩膀睡的。
“好,我的疏忽。”祁返却依然是这么说,然后侧过身连人带着被子就这么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