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刻骨恨意,以及一丝深入骨髓的忌惮跟恐惧。
如果说大荒是一座牢笼,那么此城便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口。
数十万年以来。
大庭国便是凭借这座巨城,死死扼住了所有大荒人族的出路跟希望。
使他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只能生活在这座囚笼当中,一辈子都难以踏入外界半步。
另外一方面。
大庭国通过此城,从大荒攫取了不计其数的财富跟资源。
可以说。
所有大荒子民都对这座城池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将其夷为平地。
而在镇荒城前方,已经有数百万大军严阵以待。
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杀伐之气。
他们身上的杀气汇聚在一块,几乎凝如实质,令城池上空的颜色都变成了血红。
只不过在大军前方,却还站着十几万名奴隶。
这些奴隶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遍体都是血污跟伤痕。
他们双目无光,手脚戴着镣铐,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除了胸膛略有起伏之外,跟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庭延宗这个狗日的,竟然将我大荒子民当作挡箭牌!”
见到这一幕,虞雄目眦欲裂,险些将牙齿咬碎。
其他大荒炼气士死死握紧拳头,眼睛立马就红了。
大庭国一向有蓄养私奴的风气。
而大荒子民身材魁梧,力气过人,价格便宜,又忍耐力极强,十分适合驯养成奴仆。
甚至连大庭朝廷,都设有专门的捕奴司,每年都会从大荒抓捕大量奴隶。不知道害得多少部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此刻庭延宗将这些大荒奴隶聚集在一块,挡在大军前方,显然是想让陆远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对他们下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陆远越众而出,缓缓站在了大军前方,眸光古井无波地扫了庭延宗等人一眼。
“这便是你们大庭的底牌?”
而镇荒城外,也有一名手持羽扇的白衣秀才,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当中。
“久闻陆天君闻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上古年间,我大庭氏也曾是人族后裔,吾等同气连枝,又何必手足相残,让他人看笑话呢?”
白衣秀才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试图作最后的劝说。
可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陡然爆成一团血雾。
滚烫的鲜血从天而降,溅了庭延宗等人一脸。
“放了这些奴隶,与我大荒堂堂正正一战,或许陆某还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陆远淡淡道,语气却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陆天君,做人留一线,莫非你当真要鱼死网破不成?”
庭延宗声音沙哑道。
“鱼死网破,就凭你们?”
陆远冷笑一声,懒得与其废话,淡淡地扫了庭延宗一眼。
这一次他不再留手,而是将先天道眼催动到极致。
他也想看看,这双先天道眼的威力究竟会强大到何等地步。
只见陆远瞳孔深处,有先天道韵流转。
仅此一眼,便令庭延宗如临大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感。
下一刻。
伴随着一阵河水流动的‘哗啦’声。
一条岁月长河自天外蔓延而来,显化在众人面前。
而岁月长河当中,有汹涌河水激荡。
每一滴河水,都代表着某个生灵的一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滴河水从岁月长河中飞溅而出,落到了半空中。
众人凝神看去,那滴河水当中竟然有无数画面浮现。
天生神力,扬名皇城,威震大荒,神祗收徒,成为大庭第一战力……
“嘶!”
“这不是庭延宗吗?为何他的种种过往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越看越心惊,到最后头皮发麻,感受到了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因为他们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看完了庭延宗的过去。
而且事无巨细,连庭延宗小时候尿床,以及第一次去青楼的隐私画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庭延宗本人看着画面中,那道熟悉无比的身影,一时间如遭雷击,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而大荒军队当中。
黎梦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也是娇躯一颤,美眸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恐惧跟敬畏。
之前她在大虞城的时候,试图以美色诱惑陆远。
而陆远也是瞥了她一眼,便让她有种里里外外,所有秘密都被瞬间看透的恐惧感。
但当时她并不清楚陆远动用了何种手段。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念之间,便能窥探他人过去。
这种匪夷所思的诡异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极限,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恐惧。
而且陆远将庭延宗所有隐私跟秘密公之于众,这跟当众处刑没什么区别。
“不!”
“你这个魔鬼不能这么做!”
当庭延宗看到自己洞房烛夜,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