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头人呢,把他给我叫来。”
兔崽子们,一个个越发胡来,果真是欠收拾。
陈观楼一回到天牢,做出怒气冲冲的模样,作势要收拾人。
穆青山一边安排狱卒去请卢大头,一边询问,“东翁这是怎麽了?在刑部受了气,也不能朝下面的人撒啊。”
“本官这气就是因为下面的兔崽子受的,你就说本官该不该撒气。”
“卢大头犯事了?”穆青山试探着问道。
陈观楼冷哼一声,“一会你就知道了。本官稍微松懈片刻,打了个盹,一个个就作天作地,在外面瞎胡搞。”
正说着话,卢大头被请到了公事房。
他腆着脸笑,一脸讨好谄媚的样子。
陈观楼抄起笔架上的毛笔就朝他扔过去。
卢大头想躲,他一个普通人哪里躲得过去。额头正中间,瞬间多了一笔。
“胆肥了啊!还敢躲!我看你就是欠揍,就该将你拉到刑房关两天,让你感受感受。”
“陈哥陈哥,哥,我错了!”卢大头多机灵的人,尽管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但率先认错肯定是没有错的。甭管错没错,都是他的错,一千遍一万遍都是他的错。
“错哪呢?”陈观楼板着脸,“说说都错哪呢?”
“这个……哥,你要不给个提示。”
我给你个锤子。
陈观楼再次抄起笔架上的毛笔朝他面门扔去。
於是乎,卢大头的脸上又多了一笔。
他也不敢擦,不敢面不悦,“哥,我真的错了。但是吧,可能犯得错误太多,脑子又不好使,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哥,你就给个提示吧。”
穆青山在一旁看着,暗自惊叹,人才啊!
瞧这认错的态度和果决,必须学着点。
陈观楼气消了点,也愿意好好说话,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咽喉,不轻不重,不喜不怒地问道:“最近赢钱了吧!都说说,赢了谁的钱,赢了多少?”
嘿嘿!
卢大头有点嘚瑟的笑了笑,“小赢小赢。没想到竟然传到了陈哥的耳朵里。”
“不止!你们赢钱的事情还传到了刑部尚书的耳朵里,够能耐的啊。”陈观楼也是会阴阳怪气。
卢大头瞬间一愣,“刑部尚书都知道啦!”
“嗯,知道了。有人告状告到了刑部,能不知道吗。都说说吧。”
卢大头面有犹豫之色,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亦或是难以启齿。
陈观楼讥讽一笑,“是不知道怎麽说呢,还是不敢说。毕竟是诈赌,不是什麽乾净事。”
“诈赌?哥,这事我不敢干啊!哥,我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你是知道我的,我的胆子就鸡蛋那麽大一点,我哪有胆子诈赌啊!”
“可人家就说你们诈赌。一个个能干了啊,我打个盹的时间,你们就跑去跟宫里的小黄门赌钱,还敢诈赌。能耐了啊!”
卢大头这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敢情是宫里头那群没卵子的玩意在告状。他鄙视,深刻的鄙视。
“说说吧,持续了多长时间,赢了多少钱?人家没冤枉你们吧,参与䭾都有谁。”
卢大头一脸扭捏,要说不说的。
陈观楼见不惯他这副模样,抄起茶杯,想了想,还是放下,换成一截墨条朝对方脸上扔去。
“哥,我说,我说。就是从上个月开始的,也没赢多少钱,都是穷光蛋……”
“少说废话,到底赢了多少钱。”
“也就千把两银子。我说的是真的,那帮宫里的小太监,人菜瘾大,身上又没几个钱。陆陆续续才赢了千把两。就为了这点钱,跑到刑部告状,输不起的东西,以後不跟他们玩了。”
陈观楼嗤笑一声,“说说诈赌的事,谁的主意?都有谁参与?”
“哥,真不是诈赌,就是正常的赌钱。”
“你猜我信吗?一群常年输得底裤都没有的家伙,突然之间个个化身赌神,你猜我信不信?”陈观楼很不耐烦。卢大头的狡辩,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智商。
宫里那群小黄门技术再烂,好歹还有个新手保护期,里面总有几个聪明的家伙很快摸清楚规律。再怎麽输,也不至於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输钱。这里面肯定有鬼名堂。
他又不是没跟卢大头他们赌过钱,卢大头这群狱卒的水平,说实话也就三流水平。他一个常年不摸牌的人,几圈下来都能赢他们,宫里头那群精明似鬼的小太监,一个都没赢?
谁信?
所以,当孙道宁说天牢狱卒诈赌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
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什麽水平,他可太清楚了。
“到底说不说?”陈观楼脸色一沉。
都到了这个时候,卢大头还敢跟他打哈哈,妄想糊弄过去。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说话,以至於下面的人都敢阳奉阴违。
“真当我不敢收拾你吗?说不说!”
他眼一瞪,怒火升腾。现场压力倍增,有种喘不上气的感受。
卢大头这才知道怕了,“哥,你别生气,我说我说。这事是张狱吏组织的,具体的事情都是他在操办。我们只负责上场搞